“我真的可以离开花家吗……我真的可以吗……”
柳玉莲喃喃着，手指颤抖地握住了放在桌子上的钢笔。
监控里，出现了顾茜妍的身影。
她在隔壁桌桌下，装作若无其事地玩着手机。
“是的，你可以。花家已经快要完了，你没必要和花家一起完蛋。”
夏卿卿淡淡道。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柳玉莲浑身颤抖着，阴鸷的双眼紧紧盯住对面的女人。
“你……你是来复仇的鬼魂，是吗？你是不是来复仇的？夏庭芳——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我明明请了大师做法，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为什么你还能回来？”
“……”
花晴空盯着监控里的画面，陷入了沉思。
夏庭芳是谁？
为什么她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好诡异……
她怀疑母亲的死和柳玉莲有关，可是，母亲的名字叫做方雅。
夏庭芳……
为什么总觉得，这名字有点儿熟悉。
坐在柳玉莲对面的夏卿卿呆了呆，久久没听到耳机里传来的进一步指示，便伸手在耳麦上敲了一下。
意思是：速回复。
花晴空回过神来，说：“抱歉，我走神了。卿卿，你再问她一遍，愿不愿意签下股份转让协议，如果这次她还不答应，你什么也别说，马上离开。”
夏卿卿沉默两秒，平静地看向柳玉莲。
“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份股份转让协议，你是签还是不签。”
“我签了的话，你能放过我吗，夏庭芳？你的鬼魂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要我说多少次，你的死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们——是因为他们要让你死。你就不应该生在夏家。怀璧其罪，你知道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是我偷的你的设计稿……不是我，你不要再缠着我了。这些年，我遭受的报应已经够多了。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柳玉莲感到恐惧。
对面这个女人的脸，勾起了她记忆深处的最害怕的事。
她耳中的轰鸣一阵接着一阵。
不……
不要。
不要缠着她了。
“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再缠着我了，都是花建仁的主意，跟我无关，都是花建仁——”
夏卿卿皱眉望着眼前越来越说话颠三倒四的女人。
“卿卿，不要再和她废话了，走。”
耳麦中传来花晴空急切的催促声。
可是夏卿卿不甘心就这样浪费一次精心筹划的行动。
她不顾花晴空的催促，再一次对柳玉莲道：“在这份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下你的名字，你就解脱了。”
“解脱？”
柳玉莲猝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解脱……怎么可能解脱……我这辈子委曲求全蝇营狗苟，都是为了什么，哪能那么轻易解脱，哈哈哈……疯了，一切都疯了……”
她一面大笑着，一面握紧了手中的钢笔。
“夏庭芳，你这个鬼魂为什么要来找我，我要杀了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杀了你，啊啊啊啊，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你为什么死也不肯放过我——”
突然间，她起身，猛地攥紧钢笔用笔尖朝夏卿卿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