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话题。
来电的是李秀梦。
“顾少，鹿鹿在你身边吗？”
“在的，她今天不是请假了，身体还没恢复好，暂时不去医疗中心那边。”
李秀梦难掩激动：“不是医疗中心的事情，而是……她的考核结果出来了！她现在最好去一趟药剂所委员会，我也是刚刚收到的通知。”
程鹿这才想起来，她是以医疗中心为单位参加的比赛。
之前跟顾辞生气，她还特地把手机开成了飞行状态。
联系不上她的大赛主办方只好将电话打到李秀梦那边。
“比赛名次出来了？我是第几名？”程鹿也很关切。
“还没确定，有些东西他们主办方好像还需要确认。总之，你赶紧来，我开车带你去。”李秀梦跟这些人打了二十年的交道，从他们的字里行间就能听出他们对程鹿的重视程度。
顾辞不慌不忙：“让他们等着，等吃了午餐，我会亲自送她过去。”
“这……好吧。”
李秀梦不想得罪药剂所的人，但更不想与这位爷硬碰硬。
顾少要是任性起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两人一起吃了饭，顾辞还特地回了一趟宸园，让程鹿将行李箱放好，这才不急不缓地载着她去药剂所委员会。
这是一栋老旧古朴的小楼，刚到门口就能闻到里面淡淡的药香味。
一间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等了足足三个小时，这些人早就不耐烦了，一个个脸上都写着焦躁。
“这个叫程鹿的选手这么大架子？”
“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她这么傲慢能做好一个医者吗？”
“哼，我就说她应该是误打误撞，传说级品质……呵呵！”
“听说这个女人才二十三岁，按正常来说这个年纪才刚刚实习两年，她真的做得出来？该不会是大赛那边出了什么纰漏吧？”
这人一边说一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国际药剂大赛的评审组。
蔡连娜火了，一拍桌子：“大赛是在全程实况转播，不可能有任何作弊的嫌疑。你认为我们包庇她一个小丫头？”
“哼，我可没说。只是传说级的生长药剂，能做出这种品质的药剂师怎么可能如此年轻？”
“蔡连娜，你爷爷确实在圈子里举足轻重，但那不是你。”
“你！”蔡连娜紧紧扣住拳头，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火气。
这几个老东西冥顽不灵，仗着自己有本事有人脉有资源，这些年早就将一些权利紧握在自己手里。
传说品质的药剂一出现，他们都蠢蠢欲动。
他们想做什么，一目了然。
不就是想将做出这个生长药剂的人收入麾下。
蔡连娜冷冷看着他们：“我说再多也没用，是不是人家亲手做出来的，等会儿人来了你们亲自问就是了，何必刁难我一个小辈。”
这话一出，众人不吭声了。
吱呀一声，门响了。
“程小姐到了。”
很快，从门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
她未施粉黛的脸蛋如清水芙蓉，绝丽明艳，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都是镇定，轻轻扫过全场后，她冲着蔡连娜等人点头示意。
刚才那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冒出来：“还说自己没有包庇，看看人家，一进来就跟你们打招呼！哼！露馅了吧？”
程鹿微微皱眉：“不好意思，这位老先生，我确实不认识你。但这几位是之前大赛的评审团老师，在大赛开始之前的宣传栏里都有他们的照片，我认得并礼貌地打声招呼，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人被堵得哑口无言。
因为压根没想过这个小丫头还敢当众质疑。
他的脸色顿时铁青一片。
刚要发作，另外一个身影站在程鹿身后。
大家看清对方的脸，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阎王怎么在这儿？！
顾辞一言不发，像是最坚守的护卫站在她身后，一双仿佛浸着寒泉的眼眸扫过全场，薄唇似笑非笑，只用眼神就看得他们不敢开口。
“不知道各位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之前第二轮比赛的结果有问题吗？”
程鹿率先打破沉默。
“是这样的。”蔡连娜最先回过神，“你在比赛里做出了传说品质的生长药剂，我们想知道这是偶然还是……你平常的实力。”
传说品质！
程鹿瞳仁微微一紧。
果然！她做完药剂上交之后，就猜到这次的药剂品质绝对在完美之上。
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达到了传说品质。
那可是很多年都没人达到的领域了！
众人的眼神都凝聚在她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程鹿轻轻吸了一口气：“是我做的。”
“是你平常的实力吗？”蔡连娜紧追不舍。
“……我也不确定，因为我日常做的药剂并没有送到官方鉴定。”更重要的一点，她之前并没有尝试用能力净化中和药性。
“你能再做一次吗？”蔡连娜说明这次的来意，“不做生长药剂，你换一个别的药剂，你最拿手的。”
程鹿明白了。
他们是对传说级的生长药剂产生质疑，现场的这些人当中恐怕有不少不服气。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大跌眼镜吧！
她勾起嘴角：“我平时比较喜欢做恢复药剂。”
“可以，药材方面由我们提供，你就在这里做。”蔡连娜双眸紧紧盯着她。
程鹿点点头，直接同意。
蔡连娜领着她去取药材，在经过她身边时，飞快地留下一句：“加油，让那些老东西看看你的实力。”
她诧异地抬眸，很快莞尔：“嗯。”
哪怕是挑选药材，顾辞都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倒是有人想质疑，还没开口就被顾辞冷冷一瞥，看得都不敢说话了。
顾辞就这么大大咧咧跟着程鹿进了药剂所的珍藏药房。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扇大门关上。
“你们刚才怎么不拦着？怎么能让两个外人进去？真是没用！”一个火爆的声音骂道。
蔡连娜讥讽地笑笑：“现在叫的嗓门这么大，刚才干嘛去了？”
“蔡连娜，你到底哪边的？”
蔡连娜抬起下巴：“不是我说难听话，咱们这药房里最珍稀的宝贝摆在人家顾少面前，人家说不定都不稀罕呢。”
众人这下沉默了。
虽然不甘心，但这……搞不好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