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儿也看到了。
可是心慌之下，她的呼吸反而更加急促，不过眨眼的功夫这些青烟就全都吸进她体内了。
程鹿什么时候松开手的，她都不知道。
她像个破布娃娃似的从沙发上滚下来，捂着喉咙就是一阵干咳作呕，想要用这种方式将刚刚进入自己体内的东西给弄出来。
很快，汪玉儿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精致的妆容花成一团。
“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居然敢下药害我！！”
“说话小心一点，你难道忘了我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吗？”程鹿微微一笑，“把嘴巴洗干净了再说话，如果你洗不干净的话，我不介意帮帮你。汪小姐，需要帮忙吗？”
蛋糕上的奶油还有一点糊在汪玉儿的头发上，奶油的香味和她身上的香水味似乎并不怎么相配，融合在一起散发出让人恶心的味道。
汪玉儿气炸了：“你、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我爷爷是药剂师委员会长老！任博奇都要给我三分面子的，你算老几？！”
“我也不知道我算老几，但我知道，你敢当面欺负我，我一定狠狠教你做人。敢这样污蔑我的名声，我没揍你都是轻的。”
程鹿微微一笑，“我是药剂师，可我师父是沈冲。他的大名你应该听过，向来最不拘小节，他教过我，药剂师也是人，只要我被人欺负了，当然可以用我自己的本事回敬过去。汪小姐不服气的话，大可以找你爷爷你爸爸来替你出气。”
她说着，优雅地起身，甩甩手：“我等着就是了。”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韦欢欢痛快极了，忍不住笑出声，一路小跑也跟了上去。
坐进车里，韦欢欢兴奋不已：“哈哈，你是没看到你走之后汪玉儿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呀。”
“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来了，还浪费一支药剂。”
程鹿有点心疼。
这是她花无数精力和代价研制出来的防身药剂。
别看只有这么小小的一支，只要拧开瓶盖让药液接触空气就能发挥作用。
它会让对方吸入后很快四肢发软，无法动弹。
但又不会影响对方的意识。
所以对方是清醒状态下，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不能动。
这支防身药剂程鹿没打算公开售卖。
坏人太多，万一有人拿这个起别的心思，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韦欢欢快活不已：“多少钱？我给你报销，哈哈！只要能看到汪玉儿吃瘪，我花多少钱都乐意，今天晚上真是太痛快了。”
程鹿笑着摇摇头。
这时，后排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是蔡元修。
“那个……你得罪了汪玉儿，她的脾气特别嚣张跋扈，你今天让她当众丢人，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当心一点吧。”
韦欢欢：“你怎么在这儿？”
“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可能一个人留在那儿？我跟你们是坐同一辆车来的，就算我不乐意，在别人眼里跟你们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蔡元修无奈。
韦欢欢：“不错，弟弟很有觉悟，回头姐姐请你吃好吃的。”
蔡元修被闹得红了脸：“别闹了，还是先想想小鹿姐姐回去之后怎么办吧。汪玉儿那个脾气，小鹿姐姐不知道，但你我还是清楚的，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过去，而且汪家有多宠溺这个汪玉儿，大家有目共睹。”
韦欢欢兴奋的情绪低沉下来：“那倒也是。”
她转脸看着程鹿，“要不这几天你先住我那儿去？起码有我们韦家护着你，汪玉儿那个疯子应该会忌惮一些。”
程鹿摇摇头：“不用了，我住在宸园，她要是想找茬那就尽管来吧。”
顾辞将宸园给了她。
但在外界的眼里，这儿还是顾辞的地盘。
那个汪玉儿要是想报复程鹿，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她身边还有顾辞留下的暗卫。
仔细一想，她现在虽然与顾辞离婚了，但身边还是留下他的痕迹和保护。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跟这个男人纠缠得这么深了。
车刚停在宸园门口，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了。
是顾辞。
他帮程鹿打开车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那儿玩一会儿。”
韦欢欢和蔡元修看见传说中的顾阎王，纷纷头皮一紧。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每一次见到，对方身上那股强悍的气势都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明明顾辞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他们礼貌地点点头。
程鹿不愿在外人面前跟顾辞拉拉扯扯。
她点点头，挥别韦欢欢和蔡元修，直到那辆车消失在夜色里，她才开口：“我没事的，你不用来这儿，你要是惦记宸园就把房子拿回去。”
“我惦记什么，就可以把什么拿回去？”顾辞反问。
“对，这是你的权利。”
“那好，我惦记你，我可以把你拿回家吗？”
“这……”她傻眼了。
这话题转得有点猝不及防，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我不是说这个，而且我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房子或是物件。”
“我开玩笑的，要是真能这么容易那倒好了。”
顾辞仿佛还有点遗憾。
程鹿无语。
顾辞送她回房间。
她站在门口，抵着大门：“行了，送到这儿就可以了，我要休息了。”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似下一秒就会振翅而飞的蝴蝶。
顾辞看着心痒痒的。
心头有千百种相思凝聚，他深吸一口气，“晚安。”
“晚安。”
她关上门，捂着怦怦不止的心跳，脸颊微烫。
程鹿洗了澡就睡觉，没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另外一边的酒店里，汪玉儿正在发脾气。
“爷爷，那个程鹿真的太过分了！当众羞辱孙女，还对孙女动手，我现在躺在床上一点都动不了，万一、万一以后都这样，孙女不就成了个废人了？”
汪玉儿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汪高泉惊呆了。
以往举办这种活动，孙女都是高高兴兴出门，开开心心回来。
今天怎么成了这样？
听完汪玉儿的话，汪高泉忍不住发火：“好一个程鹿，竟然敢对我孙女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