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天然环视周围。
那只针对特殊能力者，对普通人来说不亚于一场剥皮抽筋的折磨。
不知第三递进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的，才能让这么多人痛的歇斯底里。
进展的太快，普通人的身体，哪能承受得住？
察觉到某人的视线，抬眸看去，毕明灼正紧紧盯着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
毕明灼视线上下打量，“你感觉如何？”
“我没什么感觉。”杨天然上下摸摸，除了混暗气息浓厚到让人行为有些滞怠感外，没觉得哪里不适。
低头看浑身抽搐的张睿，忽略自己确实表现的太正常了，与周遭格格不入。
一时摸不着头脑，又不忍心看着张睿挣扎，两步一跨想把人打晕。
手腕被握住，张睿艰难睁开眼，咬着牙后槽颤抖道：“没用的……我的，意识是，是清醒的。”
“天然哥，我好痛，我好痛啊！”
白榕榕的痛处似乎比张睿要强烈，面部的青筋都凸起来，显得格外狰狞。
脚踝突然被抓住，明明挺瘦弱的少年，发起疯来竟然一时压制不住。
他顺着腿就爬自己身上来，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死死抱着。
猝不及防被抱个满怀，还使劲在他身上蹭，杨天然都感觉到来自毕前辈冰冻三尺的气场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手脚并用将白榕榕蹬出去，爬起身捋捋衣服。
“这里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你看那几个小孩，除了被吓到一点疼的迹象也没，还有那几个，都不疼了，问题应该不大。”
边说边忍不住瞄一瞄身边高贵冷艳的青年，还好，表情也没那么难看。
杨天然一把推开巨石，等毕明灼出来，又见张睿扶着墙，脸色惨白，身后还跟着踉踉跄跄的白榕榕。
“我跟你们一起。”张睿神色隐忍。
“不舒服就别死撑，又不是当超人，这么上赶着干啥？”
“现在不上赶着蹭经验，以后还是要被当鸭子往上赶的。”张睿咧嘴笑了笑，就这么走过来的功夫，疼痛应该消退许多，杨天然见他走路比刚才利索了。
白榕榕也虚弱的笑了笑。
杨天然错开眼，不去跟白榕榕的视线相对。
“等等，你们还把他带着？”张睿指着毕明灼怀里的小奶娃。
杨天然回首，见此默了默，“带着吧，他又不是那些人的孩子，有谁会在乎他是死是活，这么小，一不留神就别踩死了。”
毕明灼同样颔首，“不妨碍。”说完似是想起什么，淡淡询问白榕榕，“慧慧呢。”
正在带路朝前走的杨天然“唔？”了声，回头表示疑惑。
毕明灼低着眸，手轻轻拍着孩子，简单概括了下慧慧的来历。
杨天然了然，也看了眼白榕榕。不是在质问，只是单纯的好奇。一个没觉醒的普通少年，为什么不去选更安全的地方，反而要游走在前线？
白榕榕笑容微僵，但也没有迟疑多久，对杨天然很是柔弱的莞尔，答案跟张睿差不多，让人无法反驳。
“我想寻找一些机遇，你们放心，慧慧我交给邻居的阿姨了，她人很好，不会亏待慧慧的。”
杨天然“哦哦”点头，视线在白榕榕低垂的眼睛上停了一秒，回头不再关注。
【他在撒谎。】洪给主人分析：【人在说违心话时视线会下意识闪避……某个着名心理学家表明……】
【啧，我又不瞎。】杨天然打断洪，闷头往前走，脚步踩的有点重：【他刚刚明显是刻意忽悠我，你真当我看不出来，我看起来那么笨？】
洪无声几秒，【主人，不要妄自菲薄，你看起来有一种未被世俗侵染的纯真。】
【……真的？】杨天然有点自我怀疑。
【对您，我永远不会撒谎。】洪优雅且忠诚的回道。
……
……
路过之前放音响的位置——
音响已经严重被破坏，损坏深度应该是被“穿山甲”啃的。
杨天然踢踢破烂不堪的音响，能想象一只到处找肉的“穿山甲”寻着声音找到这里，见只是虚晃一招，气的甩头长啸的场景。
周边还有残肢断臂。
杨天然无语，都说了不要朝这里聚集，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几人兜兜转转，最后在零食超市找到了谢昀。
在找到前，行走中的张睿突然顿住脚步，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间全黑。
杨天然察觉到动静，回头问道：“怎么不走了？”
张睿眨眨眼，侧头笑了笑：“没事，踩到钉子了。”说完把脚边的东西踢到一边。
因为黑色岩石不通光，杨天然也没看清是什么，就真当是钉子，视线挪开时，瞥到白榕榕眼睛有点奇怪，定睛一看，什么也没有。
白榕榕温柔低笑，“天然哥？”
杨天然被这声“天然哥”喊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生理性抖了抖，都不敢看毕明灼的脸色扭头钻进零食超市。
超市里和走的时候差不多。
只是杨天然总有种错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气味？不是。
店铺构造？也不是。
直到杨天然被绊倒，趴在地上时，才发现地面上全是树的根须。
眼前多了一只手，顺势看去，是毕明灼，道声谢便借力站起来。
用超大广角镭射手电筒在超市里细细照一圈，“植物也能污染畸变吗？”
“也有过例子。”毕明灼随手扯断一根，“在修真文明，或其他文明折叠里，植物也可以成精。”
几人踩着电梯的台阶上楼，被毕明灼断的小树须似是疼痛般抽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