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收缩
就像是在无穷无尽的黑色之海中遨游，无数星点从身旁掠过，带着浅蓝色的尾光。恍惚中，赵明捏起了一枚星点，仔细的观看着。
星点呈湛蓝色，宛如一颗微小的钻石。但在这美丽钻石的角落，却有一抹黑暗在扩大。他细细看去，发现这哪里是星点，分明一个逐渐崩塌的宇宙！
这星点似乎是漫威漫画宇宙的一部分，他看到了红巨人罗斯将军在地球上横行霸道，看到了万磁王把星球当作弹珠在宇宙中与琴.格蕾交战，看到了金刚狼与死侍在地球的某个角落拼命厮杀...宇宙间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混乱。
新星军团，灭霸，斯克鲁尔人，掠夺者，星爵的父亲伊戈，阿斯嘉德的军团，海拉...就连行星吞噬者也在被战斗的余波打断进食后暴怒的加入了战斗中。除去剩余的四大神明之外，宇宙中所有生物都在互相战斗。
恐惧，哀嚎，痛苦，以及...兴奋，这是赵明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情绪。
‘归一...’
低低的呢喃声在宇宙中炸响，赵明感到双眼一痛，再也无法窥视宇宙中的情景。他只看到那颗星点角落里的黑暗迅速扩大，短短片刻，微小如钻石一般的蓝色星点就变成了一颗黑钻！
下一秒，黑钻轰然破碎，化作粉末围绕在他的身边。
‘归一！’
那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又刺耳：‘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属于我们的...加入我们，合万而归一！’
‘掀起...毁灭...让他们尝尝...渺小...’那声音像是失去信号的电台一样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断断续续的话勉强可以听懂：‘时间...’
周围的黑色粉末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消失。赵明愣愣的抬起头，看到自己的身边布满了闪烁的星点。
这些星点有的亮的异常，像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有的暗淡无比，很长时间才闪烁一次，更像迟暮的老人。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其角落处，有着一抹无法忽视黑暗。
这样的星点有多少呢？
一颗，两颗，十颗，百颗...赵明抬头看向天空，低头看向脚下。这里好像就是太空，而代表了宇宙的星点则布满了四周的一切！数不胜数。
他竭力的想从中寻找出一个没有黑暗的星点...可，没有。
哪怕是再怎么干净，其宇宙的角落一定会有一滩淤积的污泥。赵明张开双手，像是游泳一样迅速向前游去，他看到了更多的星点，更多的宇宙！
有黑寡妇和绿巨人成家的宇宙、有洛基为女性，和托尔结婚的宇宙、有苏联队长的宇宙、还有惊奇队长搞后宫的宇宙...等等这个太怪了再看一眼。
赵明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努力往里面瞅去：他看到了纽约变成了一座巨大无比的黄金宫殿，而宫殿之中的王座上，身穿暴露服饰的长发惊奇队长坐在那里。在他身边是趴在地上宛如小狗一样的史蒂夫和鹰眼...
“我凑！”当把视线移到宫殿中的卧室上时，赵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托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身边还躺着托尔、洛基、荷兰弟小蜘蛛、尼古拉斯凯奇版的恶灵骑士...简直离谱。
他能说什么，果然时间线之大无奇不有呗？
但即使是如此恶搞的宇宙中，其边缘角落也有一滩淤积的污泥。它们静静的悬浮在真空的黑暗里，似乎早已被人遗忘...但想起那颗崩碎成飞灰的疯狂世界，赵明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这些黑泥...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后撇了一眼这个世界——惊队正牵着两个男宠往卧室走去——赵明继续向前游去。一股莫名的直觉指引着他，他要找的东西就在前方...
宇宙核心，永恒的居所。
呆立在原地的赵明此时只剩下了半个脑袋，地上是无数白色的粉末——手脚、膝盖、大腿、身体全都消失不见，就连这半个脑袋也只剩下了鼻子往上的那一部分。
即便如此，剩下的那半个脑袋也在缓慢析出白色粉末。每有一部分白色粉末成型，赵明剩下的半个脑袋就会又减少一部分。
“只剩最后五分钟了。”死亡在一旁开口。她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可没有人回应她。
剩下的三尊神明沉默的注视着赵明仅剩的躯壳，空中的oAA身体再次变化，成了一个身材窈窕的女性。她的声音满是磁性韵律：“不要心急，死亡。”
时间在这片永恒之地似乎毫无意义，但赵明逐渐减少的躯体仍旧在提醒着围观的四位神明、一位至高中的至高，它在流逝。
很快，赵明的身体就只剩下了眉毛以上的部位。就连披着破烂绑带的永恒都忍不住开口：“最后三十秒...我们出手吗？”
“不行。”比死亡还要衣着暴露的无限挑了挑眉毛：“那我们就浪费了这个机会，我们已经没有第二次干涉现实的能力了。哪怕是...”
虽然无限并没有说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哪怕是oAA...也不能再干涉现实了。
物质存在、精神存在、虚无存在，所有多元宇宙的命运及拥有意识的一切都迎来了命运的拐角，哪怕是oAA...也是如此。
“谁能想到。”永恒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宇宙和星球在他的体内奔涌。这尊神明本身就是一片宇宙的化身，可如今，他的声音中却满是悲凉：“我们的命运竟然寄托在了凡人的手上...命运，我从未相信过命运。”
“我亦是如此。”天空中，oAA又变回了无瞳的龙。它的吼声就像是世界毁灭时发出的嘶鸣：“我们太傲慢了...我们...”
声音戛然而止。
在四位神明与oAA的目光中，地面上的灰烬跳动了起来。
它们欢呼着、雀跃着拼合在了赵明仅剩的一小块脑盖上——头颅，身体，躯干...一切都在快速复原。
短短几秒钟，对于意识模糊的人来说却像是一辈子一样漫长……直到身体完全恢复之后，疲惫的赵明才睁开了双眼，目光不善的望向天空中至高至伟的存在：oAA。
他刚刚就要死了...不，应该说是彻底的消亡。连复活的可能性都没有，他的‘存在’会消失，所有有关他的记忆也会消失...仅差一步之遥。
“我理解你的不满，客人。”oAA的声音恢弘高昂，充满了喜悦：“请不要对我产生愤怒与憎恨，相信我，伱担心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我们会在你彻底消亡前把你从那里拉回来，即使这会丧失一个绝佳的机会！”
“但成功了，我们最终还是...成功了！”
oAA，漫威宇宙的全能化身。祂是立于一切顶点的存在：没有人比祂更强大，没有人能超越祂，甚至能想象出祂的全貌。它超越生命想象力的极限，超越存在这个概念。但就是这样一名存在...竟然在给一名卑微至极的人类作出解释？
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在oAA的眼中，单体宇宙、多元宇宙、全能宇宙并没有什么区别。简单来讲，奥丁在祂的眼中和蚊子的地位是相等的。
哪怕是横跨诸多次元的凤凰之力在oAA面前也不过是一只有趣的小火鸟，它那可以焚毁宇宙的火焰甚至在接近oAA的身体后都会主动熄灭...如果将现在的情况说出去，无穷次元、无穷多元宇宙的生命、神灵、存在绝不会有一个相信。
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哪怕是周围耸立的四位宇宙神明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oAA，在向一名人类释放善意...祂在向一名人类致歉。
“客人，请原谅我无法说出事情的真相，一切都需要靠你自己去寻找。”oAA看穿了赵明心中的疑惑，祂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像是魔戒中的白袍巫师甘道夫：“但相信我，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因为你是挽救这一切唯一的机会了。”
“我只能把不会影响未来的事情告诉你。”oAA嘴角勾起，白色的胡子似乎也随着祂的心情而跳动：“一切都在收缩...或许是人类时间观念中的十年，百年，千年？但未来已经注定了，哪怕是我也无法改变。”
“所有的宇宙都会消失...多元宇宙将会融为一条枝干，一条注定向前流淌，无法被改变的枝干...那时，不可避免的毁灭就会到来！”
“不仅仅是你心中所知的漫威世界。”oAA意味深长的看向赵明。
两双瞳孔碰撞在一起，伴随着oAA接下来的话语，赵明的瞳孔，收紧了。
“还包括我所掌控之外的...dc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