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战场的另一面（2）
纽约，布鲁克林区。
几乎所有的市民都已经转移。经历过纽约大战的纽约人们知道一场战争有多么可怕。当政府的命令下达后，这些平日里嚷嚷着人权和自由的家伙默契的收拾好了贵重物品，拼命地涌向百老汇附近的纽约市政府。
哪怕是那些自认为与众不同，甚至是高人一等的LGbt群体和富商们也老老实实的按照命令撤离，大片城市空余出来，昔日繁华的街道如今与鬼蜮别无二致。
但仍有一些些固执、坚拗到无法改变的人。他们不愿离开自己的家，这其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的是有着神经病，坚持自己早已死亡的妻子会回家的老兵，有的是顽固如石头一般，死活不相信政府的红脖子...
可就是他们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自由自我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而是老老实实的躲在了地下室中，有条件的甚至钻进了自己曾经为了防御核战争修筑的掩体里。
因为他们知道，人真的会死的。这不是演习，甚至不是两国之间的战争，而是物种与物种之间的敌对。当被敌人发现，他们甚至连投降都做不到。
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消失了，空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一个坚定的背影执着迈步。
他身穿蓝色紧身衣，面罩覆盖了脸孔，只露出眼睛和下半张脸。在他背后，是象征着和平与自由的星条旗盾牌。他就这么一个人向前走去...走向，脑叶公司的大厦。
“轰！”
远处的爆炸声吸引了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视线。他很快就将目光移了回来，挣扎着摇晃脑袋。
最终史蒂夫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加快了步伐，如飞一般奔跑了起来。
汽车，街道，店铺的台阶，小巷...他利用各种方式加快自己的速度，减少前往目的地的时间，终于在十分钟内赶至了宏伟的脑叶公司大厦。
“欢迎光临，队长。”
自动感应门缓缓打开，在甜美的迎接声中，史蒂夫眼神复杂的踏进了这座熟悉的大厦。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赵明邀请过他许多次：他甚至与托尼一起，参观了那些名为‘异想体’的收容物，并为这些一直生存在人类之间，从未被发现的存在感到惊叹。
可这次到来显然与之前都不一样。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厅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那些投机者、试药者一个也无，只有一具具尸体堆积，拉出一道长长的暗红血迹，通向一扇被掩盖在门内的，看似平凡的墙壁。
史蒂夫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墙壁是一个巧妙的机关，利用简单且有顺序的敲击就可以使墙壁翻转，将来访者带入一间特殊的电梯房。
那里，通往地下收容室。
调整了一下呼吸，史蒂夫迈开步子，抬起宽大的骨节开始敲击墙壁。墙壁如往常一样翻转，他走进了那间电梯，按下了通向地下的按钮，随后闭上眼睛，加快自己精神和体力的恢复。
哪怕是一分一毫也好。因为他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即使他根本不想面对自己的对手。
可他没有任何选择。
三十二秒后，电梯停住。大门打开，黯淡的灯光照进了电梯中闭目的史蒂夫脸上。他睁开眼睛，坚定的踏了出去。
此刻，温柔和蔼的史蒂夫.罗杰斯消失了。留在这里的，只有英勇善战，无畏不屈的美国队长。他的目的，是击垮趁乱袭击朋友公司的敌人，以及...
带回自己失散多年的朋友。
越接近内部，灯光就越发明亮。很快，他来到了第一间收容室：看到里面的情况，史蒂夫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那盏台灯还在，那他第一次见到的异想体仍然好端端的放在那里，没有被窃取。
加快脚步，空气中弥漫出了一种焦热的烧痕味，远处也传来了轻微的爆炸声。史蒂夫面色不变，挥出了盾牌。
随后，他左脚猛踏，如一根利箭一样射了出去！
“铛！”
飞出的盾牌精准无误的挡下了一发蓝色的激光，在射击者惊讶的眼中，美国队长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盾牌诡异的绕了一个圈飞回了他的手上，史蒂夫举起盾牌，狠狠砸下。
“啪！”
下落的盾牌将那人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飞溅的血液射到嘴角。他厌恶的擦了擦，将盾牌举到胸前。
“嘿，你果然知道我要干嘛！”
熟悉的轻佻声音随着炽热的黄色激光一起飞了出来，打在了盾牌上。反射的激光向四面八方射去，很快就击中了剩余站立的敌人。
它们惊讶的看着自己被烧出空洞的胸口，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谢了。”
黑暗中，金红色的盔甲走了出来：“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一个人来...我还以为你会再叫点人什么的呢。”
“还是说，伱自大到一个人就能搞定我？”面甲弹开，露出了斯塔克疲惫的脸庞：“自信的老兵，嗯？”
“托尼...”史蒂夫干涩的拉长声音：“你听我说，巴基他肯定不是...”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队长。”托尼闭上了眼睛，打断了史蒂夫的话：“霍华德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但是！”史蒂夫卡壳了。他不知道该跟托尼怎么解释——实际上，当他收到托尼短信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呆住了。
巴基还活着，这是赵明告诉他的。他相信对方的话，因为他没有骗自己的理由——可他不知道，巴基在九头蛇的手中，被洗脑成了名为冬日战士的杀手。他更不知道...自己的老友霍华德，托尼.斯塔克的父亲……死在了被洗脑的巴基手中。
被九头蛇洗脑？这样的借口可以让无关的外人原谅巴基。但...霍华德的儿子，托尼会接受吗？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至少，我们先去解决外面的敌人吧。”史蒂夫闭上了眼睛：“等所有人回来，好吗，托尼？”
“等所有人回来，拉住我再拉住你，互相安慰一下，让那个杀人犯无罪释放？是不是我还要表演一场痛哭流涕的大戏？嗯？让他恢复正常，然后你们两个相拥而泣，或者我们两个抱在一起什么的...”
“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阿喀琉斯和帕特洛克罗斯一样...喔，感人的大戏！可你别忘了...阿喀琉斯抱住的，是帕特洛克罗斯的尸体。”
“狗屎！”这两个字从托尼的口中挤了出来。
“战斗的平衡还能维持下去，市民们都安全的躲在曼哈顿下城区的避难所。”面甲中，战场画面被贾维斯通过卫星投影了出来。
白色的怪胎依然漂浮在天空中，不知为何它没有发动攻击，而是一直被动地防守着。
“所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先分出胜负。不用担心，我已经让贾维斯买下了那块地...那片战场上，所有的地。”
“就当做是我的自私吧...那么，你的选择呢，队长？”
“哐当！”
托尼的战甲上弹出一根牵引绳，一张隐匿在黑暗中的椅子被拽了出来。两人冲突的根源，冬日战士詹姆斯.布坎南抬起了头颅，露出了那张憔悴又麻木的脸庞。
托尼看到史蒂夫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几次想要抬起手臂，但颤抖的身体根本不支持他这样做。
他期盼着美国队长能做出自己希望的那个选择：可最终，那颤抖的手臂还是停止了跃动。史蒂夫握紧了盾牌，稳稳的举了起来。
那盾牌光滑的表面，对着自己。
“很抱歉，托尼。”他的声音从沙哑变得坚定：“巴基是我的朋友。”
“真可惜，队长，你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面甲合拢，让人看不清托尼的脸庞、听不清他的声音，只有冰冷而又充满金属质感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本来我们也是朋友的。”
“咚！”
史蒂夫瞳孔紧缩，他看到了又一件钢铁战衣落到了地上。
他有信心对抗身穿战衣的托尼，甚至是从他手下救出巴基，但如果是两件...就很棘手了。
还好只有两——
“咚！”
又一件灰色的战衣落下。
随后，是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短短片刻，十几件战衣就将史蒂夫包围了起来，用亮起的空洞眼睛，盯着他。
“欢迎来参加聚会，队长。”托尼拎起了捆着冬日战士的椅子飞了起来：“欢迎参加我的...家庭聚会。”
“巴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