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
纪冥寒紧紧的握住乔念尘纤柔的小手，狭眸中凝聚着复杂的情绪，低醇的嗓音里溢出一抹柔情。
“西凉，真的是你吗？”
念尘的嗓音非常沙哑，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小念，是我……”
纪冥寒看着她，薄唇轻启。
听到那熟悉的唤声，乔念尘如密梳般的长睫不停的轻颤着，看到那张朦朦胧胧的峻脸，眼角竟滚下两颗晶莹的泪花来。
纪冥寒见状，慌忙伸手，替她轻轻擦拭着，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浸染了咸涩，变得湿润起来。
“小念，别哭……”
“西凉……”
乔念尘低哑的唤了一声之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扁桃体、咽喉、上呼吸道都已肿痛，严重影响发声，就连这低哑的唤声也是她使劲努力的结果。
“小念，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纪冥寒抚了一下她的额头，俯身，贴近她的耳垂，清寒说道。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虚弱的乔念尘将眼睑拉扯到最大。
一时。
以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不安的再次睁开了眼。
如刀刻般的立体五官渐渐清晰，那双狭长的冰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她。
脑子‘轰’的一下，脸色愈发苍白，慌忙将小手从那温热的大掌中抽离，神色微微有点惊惶。
“纪冥寒……”
如此唤声让纪冥寒的心骤然一紧，一股难言的痛意和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片刻。
他才徐徐开口。
“小念，我是西凉。”
乔念尘双手紧拽着被子，璀璨的眸紧盯着那幽深的有如深渊的眸光。
脸上的惊惧慢慢褪去，似从迷蒙中渐渐清醒过来。
“薄西凉……”
一个字一个字，撕裂着声带，沙哑的声音如砂砾般粗糙刺耳。
“小念，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问，好吗？”
纪冥寒眉头轻拧，眸底溢出一抹难得的柔光，他俯身看着乔念尘，清寒的声音里埋藏着无人知晓的凄楚，还有六年那漫长的思念。
乔念尘苦涩的裂了裂唇角，喉哝痛得无法呼吸，秀眉紧锁着，开口却是无声。
纪冥寒却听出来，她说得是。
“薄西凉，我恨你！”
他慌忙再一次紧紧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上，料峭的薄唇轻轻掀动。
“小念……”
乔念尘发不出声，双眸中氤氲着浓浓的雾气，胸腹中涌上的无边酸楚让她更加无法呼吸，她想要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离，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咳咳……
喉哝感到一阵沙哑难耐，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小脸瞬时红了起来，那是一种不自然的潮|红。
纪冥寒松开手，赶紧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俯身，托住她瘦削的肩膀，让她半靠起。
“小念，喝点水。”
声音虽然还是清寒如许，却带着一丝关切的柔情。
念尘看到他递过来的水杯，偏头，不想理他。
黑亮的深瞳里星光璀璨，心口微微起伏，小手攥得很紧很紧。
咳咳咳……
纪冥寒见她咳得更加厉害，单手扶住她的右肩，稍稍用力，让她掉头看向自己。
“小念，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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