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选择
张曦按住冥思徽章，两块传承铁牌中的信息，都被他转录徽章之中。
他检索出所有巫术模型，一股脑的丢给‘道种’。
“想要你说啊，我怎么会不给你呢。”
在张曦期待眼神中，涟漪渐歇，幼苗吐出四色光团，等待张曦的选择。
张曦先将精神探入黄光之中。
他看到土黄色的大地，生命从土中爬出，在大地上行走、耕作、打扑克。
他们建立起庞大宏伟的城市，繁衍出无数个体，最终伴随着土地沙化，只剩下残垣断壁，述说着往日的辉煌。
光幕浮现：
黄色。
文明之黄。
基底：地刺术。
意向：土·丰饶·衰亡。
文明在土中孕育，在地上繁衍，在沙中消亡。
孕育之土。
丰饶之壤。
腐朽之沙。
张曦看相蓝色。
那是由浅蓝、淡蓝、深蓝、幽蓝组成的蓝色海洋。
细小且透明的生物从无至有，随波逐流，它们被雾气包裹，飞向天空，又随着雨水，落入大地。
它们转眼间，就遍布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空气，每一滴水珠，然后在席卷天地的寒冷中冻结，陷入无尽的黑暗。
光幕浮现：
生命之蓝。
基底：水球术。
意向：水·孕育·冻结。
生命从水中诞生，从雾中扩散，从冰中永眠。
新生之水。
不定之雾。
永结之冰。
张曦深深吸气，似像将那可怕的寒意吐出，他看向第三个光球，那是青色的光球。
风，清风、微风、气旋、小风、大风、狂风、龙卷，这里是风的世界。
银色的思绪如同活泼的精灵，被风携带着，裹挟着，传播着。
它们有时会相互碰撞，发出耀眼的火花。
有时会相互追逐，留下清脆的笑声。
有时会相互吞食，化为更‘强壮’的个体。
有时又会主动崩解，散成更细微的存在。
但不论怎样，渺小也好，强壮也罢，最终都会完全消散，甚至风本身，也渐渐散去。
光幕浮现：
青色。
思想之青。
基底：风刃术。
意向：风·旅行·毁灭。
思想于风中传播，于卷中碰撞，于旋中消散。
自由之风。
激荡之卷。
消亡之旋。
张曦摇了摇头，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好在，只剩最后一个了。
黑暗中亮起火焰，发出光明。
无数生命迎着火焰生长，对着火焰朝拜，使用火焰战斗，最终被火焰吞噬，燃烧殆尽，再次陷入黑暗。
光幕浮现：
红色。
宇宙之红。
基底：火球术。
意向：火·战争·余烬。
宇宙由火中诞生，由焰中演化，由炎中熄灭。
初始之火。
战争之焰。
终焉之炎。
接触四色光球后，‘道种’传来新的信息：
选择一个‘光团’作为‘道种’的根基，继续演化。
一经选择，无法更改，开道无悔。
张曦收敛精神，陷入沉思：
混沌转化为地水风火么？
他首先放弃了‘风’，因为风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然后是‘水’，虽说水是万物之母，是生命起源，水或许不可或缺，但它的缺点同样明显：
单纯的水，什么也不是。
那‘土’呢？
张曦不否认他对土地的热爱，那是刻录在他灵魂中的代码。
种子在土地上生长，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并且，植物可以没有光，却不能没有营养。
但，张曦还是选择了‘火’。
不是他对‘火’情有独钟，更不是他爱传火，他选择火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巫师晋升一阶的要求，便是在冥想空间刻录一阶巫术模型。
相比‘地刺术’，他更喜欢‘火球术’。
作为一名‘有挂’选手，张曦找就对他的‘本命’巫术做出规划。
经过多次筛选，除了他看好前景的炼成术、火球术外，还有侦查术、飞行术、护甲术等寥寥几个入选。
他不但要考虑实用性，还有为晋升二阶大巫做准备。
‘炼成术’是张家老祖张太衍的本命法术，也是大多数炼金术师的标配。
一阶炼金术师可不是没有战斗力的弱鸡，反而拥有很强的实战能力。
他们可以炼成物质，包括土壤，水份甚至空气、血肉等等。
想想吧，双手一拍，成片的钢筋升起，打个响指，便有火焰飞舞。
这就是‘物质转化’啊。
而‘火球术’，是东凸王的本命巫术，也就是说，若张曦选择‘火球术’作为他的本命巫术，那么他的前路一片坦途。
并且，‘火球术’作为范围直伤最强的巫术，有着广泛的巫师基础，其衍生巫师与实用技巧，也是最多最广的。
作为一名现代人，张曦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并且，作为元素类巫术，本就是世界的基础。
至于次级备胎，啊不，备选的侦查术、飞行术、护甲术，其效果懂得都懂，预敌、逃跑、保命三神技啊，在巫师中同样很有人气。
所以，什么‘地刺术’，张曦根本看不上好吗。
哪怕‘道种’说的严重，但实际上，不管选哪个，也不影响‘道种’的后续晋升。
也就是说，这种‘选择’，更偏向与‘形而上’的认知，而不会表现在‘形而下’的实际之中。
如此一来，‘土’与‘火’的天平，自然倒向‘火’的一边。
张曦深吸口气，用意念抓住红色的光球，送入‘道种’之中。
一道白光从‘道种’中射出，眨眼来到冥想空间边缘，进而穿透虚空，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张曦的意识跟着这道光，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维度，来到了未知之地。
那里，有四颗古树。
一颗古树，庞大无比，郁郁葱葱。
它的树根将整个星球都包裹，树干部分延伸到宇宙，整个树冠，犹如巨大的伞盖，比脚下的星球大了数十上百倍。
一颗古树，生长在海中，宛如海葵，摆动着粉红色的触手，喷出无数章鱼似的微生物，遍布整个星球。
一颗古树，介于虚实之间，树根蔓延整个虚空，连接着无数星球。
一颗古树，伫立在宇宙之中，树冠如火，身边是环绕它的卫星。
冥冥之中，张曦明白，他‘看’到了未来。
未来有无数种可能，这只是其中最有可能的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