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闻着乔萱一身的酒气，皱了皱眉，将手中的合同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乔萱好奇地打开，待看清了上面写的什么，猛地瞪大眼睛。
“你们要解雇我？”
“准确的说，是解除我们双方的合作关系。”
艾琳说着，将笔放在她的面前。
她也不知道顾瑾是发什么疯，一大早上就拿了这个东西给她。
不过这个乔萱她还真是喜欢不起来。
眼里有欲望，有野心，却又太激进太浮躁。
乔萱冷笑一声，“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要解雇我，按照合同，如果是公司单方面要解雇我，你们必须要付我一笔违约金。”
“当然，不过，你看看这条。”
艾琳指着合同倒数第二条。
上面写着，双方解除合作关系以前，乙方必须替甲方创收大于或等于一百万元，如果没有达到，甲方将不需要向乙方支付违约金。
而乙方必须将合约期内，公司投入到其身上的一切资源，以现金的方式折算后，归还甲方。
金额为五十万元。
乔萱看到上面写的数字，脸色巨变。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她怎么没有看到这一条？
不，或许是她看到了，可是她自动忽略了。
当时签约带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大。
五十万，不正好是那个内衣拍摄还没有结算到她卡里的钱吗？
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他们故意的。
艾琳也很无奈，这是顾瑾叮嘱她特意写上去的数字。
她也品出了一点味道，两个人之间莫不是还有一点其他的关系？
乔萱拿起笔，狠狠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所有的明星梦，在这一刻破碎。
一步错，步步错，从她遇到风凌奕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错了。
风凌奕，你真狠啊。
真是一条活路都不留给她。
看来乔萱是真的误会了，她以为，这一切都是风凌奕做的。
“麻烦你替我转告风凌奕。”
“什么？”艾琳一愣。
“迟早有一天，我会站在那个舞台上，告诉他，就算没有他，我也能行。”
乔萱走后，艾琳愣愣地坐在办公室里。
她心里一直在回味着乔萱嘴里的话，还有她离开时脸上的表情。
聪明如她，怎么会没有想到什么呢。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的啊。
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一声。
一切，都该结束了。
“你要辞职？”
风凌奕端着咖啡的手一顿。
“出什么事儿？为什么要辞职？身体不舒服吗？”
艾琳看向窗外，“没有为什么，我很好，就是有些累了，想出去放松一下。”
“那我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怎么样？一个星期，不，一个月，要不……三个月也成，你想去哪里玩？我给你报销。”
艾琳收回眼神，看向风凌奕。
“风凌奕。”
“在。”风凌奕坐直身体，莫名地，他觉得艾琳有话想跟他说。
艾琳看着这个她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要问他和乔萱的关系，又忍住了。
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不是乔萱，也还会是其他女人，反正不会是她。
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了。
“签字吧，我准备出去走走，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我还要回家收拾行李。”
风凌奕张了张嘴，想要挽留的话，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用什么身份来挽留呢？
朋友？
还是上司？
看着艾琳离开的背影，他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他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顾瑾收到艾琳告别的信息，吓得直接冲进了风凌奕的办公室。
“老奕，怎么回事？艾琳说她要去走走，什么意思？她还把后面的工作全部交接给了别人，还给我推荐了几个人，说是可以提拔。”
风凌奕沉着脸，头也不抬地道。
“按她说的办吧，该提拔的就去提拔。”
“不是，她怎么了，怎么说走就走？”
顾瑾抓了一把头发，“你们两个吵架了？”
“吵什么架？”风凌奕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人家不想干了，难不成我还能将她绑着，我又不是她什么人。”
顾瑾啧了一声，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大的怨气？他叹了口气，往沙发上一坐。
“我这不是一直以为你们俩能够发生点什么吗，结果等了这么多年，你们俩还是原地不动，反倒是你，还跟别的的女人谈婚论嫁了。”
说到这，顾瑾眼睛一亮，他一拍大腿。
“卧槽，我知道是因为什么了，肯定是艾琳知道你跟乔萱的事了，她喜欢你了这么多年，结果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虽然最后也没有结成，要是我，我也得伤心，完了完了，这回她肯定是不会回来了，唉……这么多工作，我怎么做得完啊。”
风凌奕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
“这么多工作……”
“上一句，”风凌奕打断他。
“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不是，上一句。”
上一句？哪一句呀？顾瑾皱着眉头想了想。
“她喜欢你这么多年。”
“她喜欢我？你怎么知道？”风凌奕的脑袋嗡嗡嗡响个不停。
顾瑾抬手扶额。
“不是吧，大哥，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你，怎么就你不知道啊，唉……走了走了，我忙去了。”
艾琳可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
她一走，曾经带着的那些艺人就必须安排其他的经纪人来带，双方之间都需要一定的时间磨合。
唉……累成狗啊。
华灯初上。
落地窗前，风凌奕坐在地毯上，看着窗外的夜空。
旁边地上的一整瓶威士忌已经见了底。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索性往地毯上一躺。
年少时候的艾琳还是一个小矮子，每天追在他的屁股后面。
那时候，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总是有她。
记得，当时还有人调侃他，说是不是在和艾琳处对象。
当时艾琳跳起来追着那位同学就打。
说他们只是好朋友，是好兄弟。
没错，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他们是朋友，是知己。
而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把艾琳当做一个女人来对待。
风凌奕你真是混蛋啊。
他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