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嫁人了”
小姑娘的好，他知道就可以了，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嫁人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关小垚不服气，难道嫁人了，就不要面子了吗？
沈白捧起她的小脸“好看，真的好看”
除了自带点傻气以外。
关小垚也知道不管她怎样耍赖皮，她的刘海都回不来了。
沈白也不帮不了她。
“那我可以在吃一个苹果吗？”
吃一个苹果总可以了吧！
刚刚的那个苹果她还没有吃上几口呢！
“可以，你喜欢吃下次还给你买”
吃多少都可以。
从草垛子下面摸了一个苹果给她。“吃吧！”
关小垚接过来抱着啃。
沈白见小人儿不闹着离家出走了，转头去喂牛。
同一时间在吃苹果的还有豆豆。
李兰兰在供销社给她买的。
站起来看了一眼蹲在院子里面洗被子的小妈，又坐了回去。
她昨天晚上又尿床了，今天又得睡小妈嫂子的嫁妆被子了。
唉???????
杜康找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女儿躺在李家门口的豆杆上，翘着二郎腿抱着个苹果在啃。
他感觉豆豆比照片上的模样还要胖一点。
身上那套红底绿花的衣服更是显眼。
时不时的还要站起来看看愿意里面，然后又心虚的坐回去。
两人就隔了二十多米，她愣是没有发现。
“豆豆”
听见有人在叫她，豆豆立马看过去。
一个脸上都是泥巴的男人。
摸摸自己的耳朵，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怪豆豆认不出杜康，杜康现在的形象和以前的差别真的挺大的。
他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又没有去红旗大队的车，他又着急见豆豆。
就连夜走了过来，中途还摔在了沟里面。
天刚亮的时候才发现他方向都走错了。
现在就是李凤站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豆豆指指自己的，和杜康确认她是不是在喊她。
杜康点头。
“豆豆，过来，我是你爸爸”
豆豆抱着苹果站起来，看着杜康。
歪着脑袋，她爸不长这样啊！
她爸比面前的这个人壮，也比这个人爱干净。
这个男人太埋汰了，就像要饭的叫花子。
“我家没有饭饭，给你吃了”
她家的饭饭都被她和她小妈刚刚吃完了。
“我是你爸，不是要饭的”
杜康往前走几步。
豆豆吓的就往院子里面跑“小妈，小妈，要饭的来抓小孩儿了。”
李兰兰抬头就看见豆豆小跑着进来。
“叫花子，在哪？”
豆豆拽着李兰兰的衣服，往外面拖。
“他，他就是要饭的叫花子，他要抓我”
豆豆指着站在门口的杜康。
他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李兰兰见面。
迎接他的也不是香香软软的小闺女。
李兰兰转头就拿着洗衣服的棒槌对着杜康的头来了一下。
“我让你吓我家小孩儿，我让你吓她”
来要饭也不打听打听她是谁？
“我是杜康，豆豆的爸爸”
杜康挨了一下摸着自己的额头，脑袋嗡嗡的。
虽然没有见血，脑震荡是跑不了了。
这女人劲儿真大。
豆豆才没有被吓到呢！她最喜欢看她小妈打架了。
兴奋的站在一边，苹果都忘了吃了。
“我不认识他，他胡说，他要把我抱走。”
杜康看着兴奋的豆豆，嘴角微抽。
“我是你爸，杜星星”杜星星三个字他是吼出来的。
“杜星星，你还敢给我喊杜星星，我看你是个猩猩”
这么大声干什么？
没有看到吓到豆豆了吗？
棒槌摔在男人肩膀上，把杜康打的够呛。
他这是刚出院，这两人就要把他送进去是吧！
杜星星三个字唤醒了豆豆的记忆，她爸生气的时候就会叫她杜星星。
看着那双眼睛，她忽然就觉得这个叫花子有点像她爸了。
“走走走，你还想讹我们不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兰兰是什么人？”
杜康看着嚣张无比的女人，黑着脸看着豆豆和她。
“我是杜康”
“我知道你是杜康了，去去去，你要说几遍，家里面可没有剩饭给你吃了。”
这几天要分粮食了，很多吃不上饭的人，会再几个村里面讨饭吃。
豆豆往前走几步，站在杜康面前。
“你是我爸爸吗？”
杜康看着肉嘟嘟的闺女刚要抬手，就被李兰兰推了一个踉跄。
摔在地上。
“滚”
杜康都愣住了。
豆豆眨巴了两下眼睛，又回去抱着李兰兰的腿。
“小妈，他有点像我爸爸唉。”
杜康站起来“我就是你爸。”
“你说你叫啥？”
“我说我叫杜康，杜康，杜康”
他怀疑这个女人耳朵有问题。
李兰兰看着豆豆，豆豆点点头“我爸是叫杜康”
李兰兰看着面前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
“杜，，，，杜康”
她好像刚刚打了他，还推了他，她不会今天就离婚吧！
她不想当二婚姑娘啊！
李兰兰这才把男人拽进院子里面去。
打了盆水让他洗洗脸。想让豆豆在认认。
杜康也没有矫情，一早上过去脸上的泥巴都干了。
豆豆就蹲在一边看他洗脸。
杜康脸上的泥巴洗干净，豆豆高兴的扑过去。
“爸爸，爸爸，，，呜呜，我好想你”
…………
听见豆豆叫爸爸了，李兰兰吓的脸都白了。
看来她今天就要二婚了
“杜，，杜康，你来这里干什么？”
杜康挼了一把肉嘟嘟的闺女，才看向李兰兰。
“你说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
李兰兰现在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现在要咋办。
脑子里面都是雪花。
特别实在看清楚男人的脸后，心跳的就更加快了。
“你刚刚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就像会啄人的小辣椒。
凶的很啦！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变成软脚虾了。
豆豆都感觉到这个怪异的气氛了。
小胖手拍拍她爸的脸颊“你别吓我小妈呀！”
转头对着李兰兰喊“小妈你别怕，我打他了”
李兰兰僵硬的扯扯嘴角。
杜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掐了一把叛变的豆豆。
“给我整点吃的呗！兰兰同志”
杜康声音都是愉悦。
这小妻子除了打人有点疼以外，其他的地方他还是很满意的。
“爸爸，没饭饭了”
饭饭都被她和小妈吃光光了。
小妈说下午就要分新粮了，旧粮食就要吃光光。
最后一个红薯都被她和小妈烧来，吃掉了。
李兰兰很尴尬，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嘴馋了。
脚趾都要把鞋底扣穿了。
“水总有吧！”
“有，有，有，水多的是”
李兰兰在厨房里面用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瓢端过去。
杜康饿了一晚上后没有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先被一瓢水涨饱了。
豆豆也把小妈昨天给她的两个核桃递给她爸。
“爸爸吃～”
杜康接过来，豆豆才小心翼翼的问“爸爸你好了吗？”
那天她看见爸爸身上有很多红红的血。
“好了，爸爸和你保证以后都不会那样了。”
“那我们拉勾勾。”
杜康点头，和她拉勾盖章。
李兰兰坐在旁边，她感觉今天的屁股底下的凳子很烫人，不怎么坐的稳。
“我还有事，你们先聊”
说完就离开了。
豆豆看着出门的李兰兰“小妈你不洗被子了吗？”
“回来再洗”
看着被吓跑的李兰兰，杜康也没有说什么。
这里是她家，她能跑到哪里去。
低头继续和豆豆说话。
“豆豆在这里过的开心吗？”
“开心，开心，超级超级开心。小妈好，外婆也很好”
杜康瞅了一眼她的小肚子，是挺好的。
～～～～～～
牛棚里面的关小垚听见暗号，就往外面走。
只不过想到她的刘海，又停了下来。
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了出去，总不能一辈子不能见人吧！
沈白躺在草垛子上满头黑线。
这是暗号又变了？
可谁家的麻雀是咕咕咕叫的，那不是鸽子吗？
李兰兰看见关小垚的刘海愣了两秒，让后就一阵爆笑。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给你剪的。”
…………
关小垚转头就想走。
被李兰兰拉住了“好好好，我不笑了。”
“我找你有点事儿”
家里面没有粮食了，陈粮都被她奶拖走了，说是她们家工分多，应该不在乎这点。
将近五十斤的粮食都被她背又了。
她爸又紧紧的把她抓住，她根本就拦不住。
她是来借点吃的，要不然粮食要下午才开始分。
杜康又坐在家里面，难道真让人家喝水。
“借点吃的给我，我等几天还给你”
就算不是为了杜康，她也会带着豆豆来的。
她不吃豆豆还要吃呢！
“等着。”
李兰兰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关小垚回到牛棚里面，就去掏草垛子。
烧鸡可以借给李兰兰，她昨天才吃过，今天不想吃。
看着旁边没有味道的白面馒头，关小垚果断的全部提上。
转头对着沈白白说“李兰兰来借点吃的，我把烧鸡和馒头借给她可以吗？”
沈白无所谓的点点头。
都是给小姑娘的她自己做主就好。
李兰兰借着东西了，也没有急着回去。
和关小垚坐在牛棚后面的石头上。
“杜康来了，就是豆豆的爸爸”
“来了就来了呗！你怕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怕？”
关小垚瞅了一眼她脚下的树叶。
李兰兰也低头看过去。
“是有一点怕。”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你怕他和你离婚？”
李兰兰摇摇头，她得到了八百块钱彩礼，离婚她也没有吃亏。
八百块可以吃多少肉了。
“那你怕和他过日子？”
李兰兰皱眉，这有什么好怕的，杜康家里条件好，豆豆也深得她心，乖巧听话。
“他家条件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