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后，凌走过来。
“医院那个女孩怎么处理？”
“移交给治安司，你跑一趟总署，无论背后是谁，有什么势力，都给我连根拔起。这件事情别让有心人传到网上煽动，事件结束后发一个通报就行了。”
“是，我会派人盯着。”
“还有一件事情，你去协助霍霞掌两年云洲。”
凌罕见的没有立即应声，而是沉默片刻，语气迟疑，“我想留在您身边伺候。”
“霍凌，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何曾见我改变主意？”
怎么没有，每次面对小姐，可不就是改来改去的。
凌心里习惯性的吐完槽，才猛然反应过来，诶诶，霍凌？！
他心神激荡，单膝跪下，“谢家主赐姓！”
霍离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语气凉凉的，“你难道不知我能感应到别人心里所想？”
尤其是涉及他的时候。
凌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另一只膝盖不知何时也跪在地上。
霍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霍家的规矩你是懂的，我的手段你也清楚，所以，别做让我为难的事情！”
“主子，您放心，凌绝不会做背叛您的事情！”
霍离指尖拨了拨黑色珠子，“云洲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边境线外毒品走私、人口买卖、器官交易猖獗，渗透得很深，你们只有两年的时间完善云洲的情报网。”
“我明白。”
“起来吧，去准备下，小四会暂时接手你的事情。”
另一边，苏显换了一件白色羊绒大衣，大帽子上带着一圈蓬松的狐狸毛领。
里面穿着米色半高领毛衣和米色针织裙，一双小羊皮短靴。
毛衣上别着一根芙蓉花钻石胸针。
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化了妆，眉目精致，肌肤雪白，烈焰红唇，清纯中透着说不出的妩媚，眸光流转，时而如不谙世事的小仙女，时而又狡黠得如小魔女。
“我们出去吧。”
霍离看了她一眼，说道：“穿得太少，今天气温低，一会儿又闹着说冷。”
“去买东西诶，我得注意我大明星的形象。”
霍离压根儿不接她的话，这些事情上根本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直接吩咐七叶去重新取外套。
七叶没拿羽绒服，取了件黑色水貂长款皮草，底绒柔软，针毛短小均匀，如丝绸般光泽，黑色高贵大气，瞬间气场拉满。
“还没到开市时间，吃了晚饭再去。”
“去外面吃嘛，今天想吃烧腊，我请客啊……”
吃完饭，天色已渐暗，车子左拐右拐进入一条暗巷子，行驶几分钟后，便直接开进一座车用电梯。
拿出张布满奇怪图案的卡，有点像身份卡，或者邀请函。
对着电梯里感应器刷了刷，电梯便缓缓下降。
“到了。”霍离轻轻唤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
苏显睁开眼睛，便见一条灯火通明的大街。
这条大街长得看不见尽头，头顶上亮无数盏灯，像夜晚的银河，大街两边全是小摊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热闹极了。
也有各种商铺，店铺名多是“宝轩斋”、“集雅阁”这类，一看就知道是出售古董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城北的地下鬼市，曾经是防空洞，现在废弃了，连接着京都的地下管网，因为地势复杂，便于藏匿，久而久之就成了黑市交易场所。”霍离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
“京城里还允许这种地方存在？”苏显惊讶。
“黑与白之间永远有一条看不见的灰色阴影，不过连接地下管道的几处已经被彻底封死，这地方也翻不出浪花。”
“不过这里鱼龙混杂，跟紧我。”
鬼市由来已久，太阳彻底下山后开市，黎明鸡叫后收市。
这鬼市里面的东西真假难辨，极考验一个人的眼力。
霍离对外面摆野摊的自然不感兴趣，这种摊子好东西太少，且大多来路不明，甚至有些还有明显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儿。
别说做寿礼，收藏都不想收藏。
不过苏显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她前世今生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只觉得一切都新奇极了，一会儿便挣脱了他的手，这个摊子看看，那个摊子瞧瞧。
“姑娘，您瞧瞧我这块玉佩，这可是大夏初年的，材质是顶级羊脂玉，看这图样，百合与九孔玉藕，寓意您与这位公子佳偶天成...”
“您瞧，这块玉还能将百合与莲藕分开佩戴，作为定情信物再合适不过...”
见苏显跟生瓜蛋子似的，穿得富贵，但是明显不懂规矩，带她进来的也没讲讲这鬼市的门道，直接上手拿起一块玉佩端详。
妥妥小肥羊！
摊主心中大喜，忙热情的介绍，说得是天花乱坠。
“老板，这玉佩合则佳偶天成，那分岂不是劳燕分飞了？这还怎么送人啊？”苏显笑眯眯的说道。
那老板不愧是老油条，面色不改，“姑娘，凡事不能反着想，这百合九孔玉藕就算是分开寓意也是极好的。”
“您请看，这百合象征百年好合、天长地久、事事顺心，而这九孔莲藕则寓意着三多九如，即多寿、多福、多子孙，如山、如阜、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月之衡、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您与这位公子能一眼看见老朽这块玉佩，也算是天赐姻缘...”
苏显听得饶有兴致，见摊主一身黑色立领，发须花白，六十多岁，脸上却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一双眼睛溜溜转，看她跟看肥羊似的。
“老板，怎么卖啊？”
“...姑娘若是感兴趣的话，这块玉配老朽只收你八百八十万，这个价格您找遍鬼市也找不出第二家。”
“老朽卖东西讲究缘分二字，若是有缘无份的，就是开价一千万，老朽我也不卖。老朽也是见这块玉佩与两位有缘分，这才忍痛割爱，两位觉得怎么样？”
还真敢开口啊！
“嗯，有缘分，八百八十万缘。”苏显噗嗤一声笑出来。
霍离接过玉佩，打量一番，轻轻笑道：“这玉佩成色材质一般，看这痕迹应该是才雕刻出来没多久嘛，倒是这雕工别具一格，手法有点意思。”
说着，偏过头看女孩，“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