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巍只能转过了身：“你在国外没交一个朋友？”
“跟国外那群人玩不来，他们玩的可比我花多了，我要真跟他们玩，你现在眉头皱的会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所以我基本都是独自去玩，玩什么你知道的。”
顾瑭脱了睡裤，拎起上周刚发的冬季校裤，深蓝色，也就比秋季的厚一点，至于好不好看，还得看穿着的人。
“过两天也是你生日，你呢，以前怎么过的？”
“我妈妈也会煮长寿面，也不太好吃，但这已经是她为数不多会做的能吃的了。我爸爸煮的好吃点，但他很少能赶上我的生日。如果买了蛋糕，会叫上叶劭和他妈妈一起。”
“有刀兄在，应该会很好玩。”
“我也好……”
楼巍转头正要为自己辩解，声音戛然而止。
男朋友刚穿进一只裤脚，还有一只正抬着要穿进去，卫衣的下摆半短不长，半遮半掩，跟桐桐给他看过的电视剧衬衣效果，异曲同工。
“看什么看，没看过大长腿？你自己脱了就是，可以看个够，还看，再看把你……”
顾瑭话音一顿，瞪着对方。
“你在期待什么？不会想着要被吃掉？”
楼巍抿着唇，没有否认。
“呵，想得美，再看把你打入冷宫！”
刚交往的时候，多看一眼，最多被掐一下，现在多看一眼，直接被废除妃位。
楼巍默默地转了头，一切不比以前了。
“我也好玩的。”
“你好玩？你好玩个什么？”顾瑭嫌弃了一声，“心眼跟针孔一样小，不高兴了还得哄着，我要负全责。”
楼巍反思了一下，比起对方，他心眼真的不是特别小了，细数彼此计较过的事情，肯定是对方多。
“以后你别哄了，我自己能消化。”
“得了，消化一分，积累九分，长此以往，利滚利，还不知道你怎么爆发。算了，不哄你我还能哄谁？还是……你想被谁哄着？”
楼巍想要转头，又控制住了。
“没谁了。”
“呵，谁知道呢，想要哄楼神的人，排着队吧。”
这是他要全责的节奏，楼巍当机立断，转移话题。
“那，今天下午放学后，听我的？”
“行啊，哥什么时候不听你的？”
楼巍无言，对方又开始顾言瑭语了。
顾瑭整装完毕，看了一眼还背对着他的人。
他伸手，缓缓抱着楼巍的腰，在对方耳边压低嗓音。
“要哥怎么听你呢？嗯？”
楼巍只感觉半边身体都酥麻了，拖着人形挂件，走向书桌，端起水杯，灌下一口冷水，才平复下来。
顾瑭啧啧两声，男朋友也就只有色心没色胆。
两人出门的时候，“老季家邱女士管钱”有了新消息。
上次姑姑在学校拉的群，本来叫“幸福快乐大家庭”，经历过大表姐第一次修改，先叫“欢乐全家桶”，最后还是由大表姐修改，成了现在的群名。
燕子：今天冬至，大家都记得吃汤圆啊。
燕子：[大吉大利，冬至快乐]
瑭：好的姑姑，谢谢姑姑。
宇：好的邱姨，谢谢邱姨。
无敌扛把子：好的妈妈，谢谢妈妈。
燕子：闺女，你正常一点。
无敌扛把子：谢了老妈，你去年怎么没发？再给我补一个啊。
邱燕直接忽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发红包，自家大闺女都能赶上，不管白天发的还是夜里发的。
她也问过大闺女，得到的答案是，红包的召唤。
算了，她也不懂。
燕子：我记得今天是瑭瑭生日。
燕子：[长大一岁，生日快乐]
顾瑭看向楼巍：“你跟姑姑说了？”
楼巍有些避重就轻：“之前聊起过，姑姑可能还记得。”
“事实摆在眼前，这还用可能？”
顾瑭先收了红包，免得惊动姑父。
瑭：谢谢姑姑！
顾瑭继续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聊起的？都聊了什么？”
楼巍只能如实道：“就上次你给桐桐抓玩偶那天，姑父先问起的，他对接近的外人都会多问一些。”
“外人啊……”
楼巍赶忙补充：“那是当时。”
顾瑭好整以暇地问道：“现在呢？”
“现在是……家属。”
“家属啊，那得做点家属能做的事情了。”
顾瑭将人按在门上，嘴唇正要碰上。
手机叮的一声。
无敌扛把子：干表弟，今天你生日？
无敌扛把子：大姐最近手头有点紧，只能给你188，待姐以后发达了，再给你发个1888。
瑭：谢谢大表姐！
顾瑭收了红包，完全忘了刚才要做的事情，推开对象，乐呵呵出门了。
楼巍叹了口气，家属有些时候，真的容易忘事，无情的忘事。
冬至的早餐，学校应景的提供了汤圆，黑芝麻馅的，楼巍买了两碗。
顾瑭吃了一颗，给楼巍舀了三颗。
“你比我小两天，想当哥不？想的话就多吃三颗，这样就比我大一天，你过平安夜，我过圣诞节，完美。”
顾瑭看着碗里。
“不行，三颗显得不够厚重，还是六颗吧。”
顾瑭又舀出去三颗。
“每一颗都带着我对你浩瀚如海的心意。”
顾瑭刚刚说完，旁边就经过两个端着托盘的男生。
“学校汤圆真难吃。”
“还行吧，汤圆不就这样，有个仪式而已。”
“这仪式太有负担了。”
被戳穿真相的顾瑭：“……”
楼巍看着碗里，一碗总共也就八颗，难为对方还能有始有终，吃了第一颗和最后一颗。
“不好吃还是吃不惯？”
“都有，去年在舅妈家吃的，七彩的，更小颗，还有其他馅，口感还行，q弹有嚼劲，不怎么粘牙。”
楼巍站起：“我去给你买其他，你想吃什么，炒饭、包子还是粥？”
顾瑭托着下巴：“我想吃你……”
楼巍一顿。
“买的粥。”
顾瑭无辜地眨了眨眼。
吃完早餐，两人刚到教室，在门口就听到里边关于汤圆的吐槽，以及人生的感叹。
“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芝麻馅的汤圆。”
“我吃的花生馅汤圆。”
“我吃的猪肉汤圆。”
“还有猪肉馅的？”
“吃了汤圆又长一岁，什么都涨，就成绩只想着下降。”
“身高也没长，伤脑筋。”
林业刚刚哀伤完，姜娅就看到进来的两人，问道。
“楼哥，你是不是长高了？”
“不——”林业接受不了现实，太过分了，对方都这么高了还长，不能匀一点给他吗？
楼巍没有感觉，顾瑭更没有感觉，他目测了一下。
“有吗？他好像还是那个高度啊。”
姜娅不好意思地说着很好意思的话：“你俩站在一起，感觉唇线间的距离大了一点点。”
楼巍侧了侧头，顾瑭咳了一声：“姜歌后，这得是火眼姜姜了。”
“一般一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