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
沈凌霄一把推开伏在身上的人，将楚寒雪拉到一边角落的位置。
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楚寒雪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楚寒雪的眼睛却始终看向刚刚趴在沈凌霄肩膀上那人，总觉得那人眼熟，就好像刚刚才见过。
“王知画见过公主。”
女子微微低下身子，简单地拜礼。
“王知画？”
楚寒雪总觉得在哪听过这名字，不过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看出她那疑惑的眼神，女子知趣地重新自报家门。
“家父是王丞相。”
楚寒雪微微点了点头。
她这么一说，楚寒雪想起来了些，前几日在母后偏殿讲故事的时候，好像确实有她。
可她还是觉得奇怪，那张脸，就好像刚刚才见过一样。
沈凌霄伸手在楚寒雪面前晃了晃，也没有唤回她的神志，最后他有些置气的捏了下楚寒雪的鼻尖。
“啊。”
楚寒雪轻叫了一声，沈凌霄立即收了力道。
看到楚寒雪瞪向自己时那娇嗔的眼神，沈凌霄刚刚心中的憋闷散去了大半。
弄丢她是自己的责任，他又能说出什么重话来呢？
“对了，凌霄哥，陆钦原怎么也会在这里。”
陆钦原在沈凌霄的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沈凌霄还之一击。
倒是楚寒雪愣住了。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他也在？”
沈凌霄点点头，笑她明明两个人见了那么多次，可她却完全没发现。
“我一直在圣宣王府上。做暗卫。”
“王叔的暗卫？”
陆钦原点点头，随即又用眼神示意，此处人多眼杂，这些事晚些再说。
面前这女人给陆钦原的感觉很不好，总感觉这女人得提防着些。
“姐！”
一文弱书生样的男子见到王知画后，逆着人群挤到她的身边。
他咳嗽几声，喘着了几口粗气，这才想起来看看王知画是否受伤。
“姐姐，你没事吧？”
“无碍，不过是扭伤了脚罢了。”
见到男人的瞬间，楚寒雪恍然大悟，难怪总觉得王知画她在哪里见过。
此时见两人站在一起才发现两人竟有八九分相似。
“原来她是你姐姐啊。”
王书棋见到楚寒雪后眼睛明显明亮起来。
“公主也在这里！”
王书棋拱了拱手。
“你们见过？”
“嗯，刚见过，他刚刚也算救了我。”
陆钦原却站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了一句：“非也，明明是我救的。”
“是是是，是你救的。”
楚寒雪瞬间觉得这气氛像是回到了前段时间，他们几人还在江湖上的时候。
“他只是扶了一下你的腰而已。”
“扶哪儿？”
沈凌霄咬紧牙关，压低音量。
“腰。”
陆钦原指了指楚寒雪那纤细的腰身。
“不过也没关系，刚刚你也搂了他姐姐的，这样也算是环环相抵了，不亏。”
“我才没有！”
沈凌霄鲜少地慌乱起来。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时瞟向楚寒雪。
“幼稚！”
被晾在一边的两人明显有些尴尬，于是王知画轻咳了声，说道：“三位的感情真好。”
“王姑娘，您和您弟弟的感情也不错啊。”
陆钦原一直未摘下面具，声音有些沉闷。
“我和弟弟感情确实很好。”
王书棋的眼睛一直盯在楚寒雪身上，未曾移开。
当他看见楚寒雪看向沈凌霄的眼神时，藏在袖子中的手死死攥紧。
指尖刺破掌心，流出血来，泛着不易察觉的血腥气。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吧。”
算算时间，他们确实出来很久了，若是再待下去，难免被发现。
沈凌霄揽着楚寒雪的肩膀，将她护在身下最安全的位置。
“刚刚的感觉不会有错，是杀意。”
……
洗过澡的楚寒雪对着镜子发呆，自言自语地呢喃。
“王叔让陆钦原做他的暗卫，却是为了保护我？我身边哪来这么多的危险需要这么多人保护？”
难不成已经有人知道了自己身有龙息之力？
有规律的敲窗声响起，唤回了楚寒雪远去的思路。
她跑向窗子，冷风瞬间涌了进来。
看着沈凌霄那张熟悉又俊俏的脸，她觉得无比放松。
许是刚刚想得太多，她一把扑进沈凌霄怀中，把脸埋入他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楚寒雪将头埋得更深。
沈凌霄一手扶着她的腰身，一手撑着窗棂，轻盈地翻了进来。
窗外的冷风不断吹进来，楚寒雪瑟缩了下肩膀。
沈凌霄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床边，这短短一路，楚寒雪执着地听着他的心跳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茶香气。
直到她被柔软的被子包裹，她才将头从沈凌霄的身上挪开，乖巧地躺在床上。
沈凌霄大手一挥，关上了窗子。
“怎么了？今天被人群冲散，吓到了？”
楚寒雪将被子拉高，盖上了口鼻，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王丞相家的两姐弟……生气了？”
楚寒雪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生气！凌霄哥这么受欢迎，以后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我都得防着些喽。”
沈凌霄同样打趣道：“那我们小公主被忽勒小王爷惦记，如今又多了一位青梅竹马，我倒是慌乱得很。”
“那你得好好表现喽，别把我弄丢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沈凌霄突然正色道：“那王家少爷说你认识他？”
楚寒雪将身体微微撑起来些。
“我想了一晚上，真的记不起来了。”
沈凌霄微微皱眉。
“总之这两人不简单，你平时不要和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楚寒雪点了点头。
“很晚了，睡吧。”
沈凌霄刚想吹熄灯火，楚寒雪却从被子中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凌霄哥，能不能不熄灯……”
“还有……今天晚上能不能哄我睡？”
楚寒雪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好。”
沈凌霄坐在床头，隔着被子一下一下地拍着她。
“睡吧。”
“嗯。”
过了半晌，楚寒雪呼吸逐渐平稳，沈凌霄大手一挥，屋内烛火全部熄灭，房间瞬间进入黑暗之中。
躺在床上的楚寒雪突然翻了个身，捉住他的手臂，紧紧搂入怀中。
“凌霄哥，教我武功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因为不能说……”
沈凌霄轻笑出声，身体沉下一些，让她抱得更舒服些。
“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知道……知道的，要教我武功。要学武功。”
楚寒雪意识已经模糊到不清楚。
“好，我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