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山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外甥的脾气性格，因为那张脸的原因，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
现在好不容易才娶到个对他好，不嫌弃他，性格温柔的人当媳妇儿。
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些事而闹矛盾。
“就像锦湾说的，他们怎么也是从小一起长大，霍延安瘸腿过得不好，她帮衬一点也是应该的。”
冯文山在心中叹息。
于锦湾都不吝啬帮助他们这些穷亲戚，帮住她的朋友也没什么。
“反正你们两个是夫妻，锦湾为人我看得出来，不是会乱搞的那种女人。”
许年轻轻的嗯了一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面是个什么滋味。
因为下雪，路上湿滑，于锦湾早早就起床，还是许年送她去的诊所。
大队也放了几天的假，就等大雪过去才上工。
许年将人送到诊所后，就去找了向云一群人。
冬天，街道办抓投机倒把的事不像夏天和秋天那样频繁。
所以他们也好操作。
许年有手段，心思深沉，也足够谨慎，他们跟着许年做，就没被抓到过。
雪下了将近半个月。
而许年就带着向云他们倒卖半个月的东西，赚得盆满钵满。
几人在国营饭店坐下吃东西。
他们很谨慎，只是坐着聊些家常事。
“年哥，你和嫂子结婚都差不多半年了，还不准备生个孩子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许年年纪并不大，但是相比于其他和他同龄的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的人来说，他确实有些大。
许年神色晦暗不明。
他虽然和于锦湾结婚，到两人不过是在结婚那晚上被江清清算计时，发生过一次关系。
后面就没有。
许年一直在克制。
他不安，觉得于锦湾并不是真的喜欢他，所以就不想用孩子绑住她。
她应该是自由的。
如果有一天她后悔嫁给自己，不至于无路可走。
“还小。”许年只是留下这样一句。
向云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虽然许年不说，但他们心里面门清。
两个人身份摆在哪儿，而且他们听说当时于锦湾原本要嫁的人是派出所的蒋警官，而且于锦湾还有个喜欢的人。
嫁给许年，恐怕也是因为忍受不了其他人的风言风语。
向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几个人闭嘴，转而换了话题。
四菜一汤，五碗饭。
他们还是第一次来国营饭店吃东西，饭菜上桌后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向云准备去打一碗免费的青菜汤时，余光就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两人。
……
中午。
于锦湾准备去将带来的饭菜热热吃时，她们大队的队长送来两人。
赫然是满脸被抓伤的霍延安，还有下半身不停流血的江清清。
这段时间以来，于锦湾每天下午晚饭时，都会给霍延安送去家里做的菜。
以至于江清清和霍延安的矛盾在今天彻底爆发。
起因是，霍延安在山上抓到一只野鸡，让江清清炖了之后，他舀了一半的鸡肉放在柜子里面，准备下午给于锦湾端过去。
然后就被江清清发现，两人争吵不休，就打了起来。
霍延安的脸被抓伤。
而江清清则是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被霍延安一巴掌打摔在地上流产了。
隔壁的刘婶听到动静，去叫了大队队长，一起把人给送诊所来。
明明是冬天，大队队长硬是被吓出一身的汗水，他站在走廊，面色绝望。
大队队长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送他们来诊所看病。
之前爱得死去活来，为了能在一起，霍延安还和自己老爹断绝关系。
没想到才结婚半年，就处成怨偶，他就一个大队队长而已，咋这么难？
江清清捂着腹部，疼得脸色煞白，看到于锦湾时，愤怒地尖叫起来。
“我不要她给我治病！”
于锦湾嘴角抽了抽，她还不至于在诊所里面害人，和赵医生对视一眼，她识趣的后退。
“延安，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过来，我给你擦药吧？”说话时，于锦湾目光落在江清清身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霍延安脸上带着笑容，丝毫没有因为江清清流产的事而担忧。
于锦湾端来治疗盘。
就正对着抢救室门口的走廊给霍延安上药。
而从江清清的方向看，两人举止亲密，浓情蜜意，都快要亲上去了。
原本流产就虚弱的她更加怒不可遏，指着于锦湾破口大骂。
“于锦湾，你个贱人，你给我离延安远一点，不要脸的下贱坯子。”
其他人闻言，看向江清清的目光带上鄙夷，觉得她无理取闹。
于锦湾和霍延安距离十万八千里，两人中间都还能在站两人。
“霍延安，你不是人，我流产你不关心我就算了，你还和于锦湾那个贱人明目张胆在我面前勾搭在一起。”
江清清说着说着就哭泣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因为她挣扎，旁边的许佳佳扎针好几次都没扎进去，江清清藤得不行，恶狠狠地瞪着许佳佳，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贱人，你干什么，扎疼我了，就你这样的，还当护士，我都快要疼死了！”
许佳佳气得咬牙切齿，怒道：“你自己动个不停，怕要神仙来才扎得进去，你要是觉得我扎得不好，你有本事自己来！”
“泼妇！”
“你说什么！”
江清清哭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许佳佳，面目狰狞。
许佳佳也不带害怕，冷嘲热讽，“说你是泼妇，怪不得你男人都不想和你说一句话，就你这样的，男人看到都嫌弃。”
“贱人！”
江清清就想再抬手打人。
许佳佳有防备，迅速躲开，“你真以为我许佳佳好欺负，你只管吼，看是骂人重要，还是自己身体重要。”
许佳佳对江清清有印象。
上次江清清流产，也是在来他们诊所治疗。
“你已经是第二次流产，你如果想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只管在这里生气，看到底是谁受罪。”
听到一辈子再也生不了孩子，江清清突然就冷静下来。
手紧紧握着床单，她绝对不会让于锦湾那个贱人如意，她别想再把霍延安从她的身边抢走，霍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见刺激不到江清清后，她就将给霍延安擦药的事交给其他护士。
毕竟还有其他病人在等她，可不能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