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他跟屏幕上的倒影大眼瞪小眼。
不是，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除了像推销员一样卖力诱惑carp来dLb外，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吧？
“你把她朋友圈给我看看。”
Zero乖乖递过手机。
【carp：近期拮据，有偿打无畏争霸赛冠军认证，历史成绩附图。】
无畏每年都有线上争霸赛，玩家组成五人小队报名，随机匹配，胜者晋级。
冠军队伍，可以获得官方授予的争霸赛冠军认证徽章，佩戴后，昵称自带火焰进场特效，酷炫又拉风。
因为珍稀，不少土豪富婆会专门找高手代上号比赛，开价很高。
沈弈之前听饺子提起过，说帮人打到争霸赛冠军，至少能得十万代练费。
他划拉截图，看着carp那出类拔萃的战绩数据，脑门简直要冒鬼火。
首发选手签一个赛季就是几百万，不比十万多？
Zero好奇盯着沈弈的脸从白到红再变青，最后彻底黑了，惊叹，“哇哦~”
“这就素变脸术吗？”
沈弈气得不想说话，连人带狗把Zero撵出去，沈听风及时赶到，护了下来，“一大早欺负新队友？”
“昨晚让我去查的东西有点眉目，你……”
“不用查了。”
沈弈木着脸，“carp爱去哪去哪，和我没关系。”
沈听风疑惑，“怎么了？”
昨天还一副非把人拐回基地不可的模样，今天又改主意了？
沈弈挑拣着说了，语气微恼，“我问她不打职业的原因，她不正面回答，分明是因为什么事逃避。”
“我让她来dLb，我罩着她。”
“她把我拉黑了！”
拉黑就气成这样？
沈听风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我先声明，我对她是粉丝对偶像的关心，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沈弈声音越来越小，“我又不是牛鬼蛇神，只是气她浪费天赋。真有不想打的原因，和我说了，我就不缠着了，拉黑算什么事……”
“谁都有不想说的秘密，半斤别说八两。”
沈听风打断他，“心理评测回回看不见你，大老远看见心理医生还绕道走，有脸问别人了？”
沈弈不吭声，半晌才道，“反正不用查了，她不会来dLb。”
“行。”
沈听风点点头。
正要领Zero走，又听沈弈干巴巴问，“教练上次不是说忙不过来，要多找个分析师？”
“你什么时候听的？”沈听风摇头，“没说过这回事。”
dLb的教练组从建队开始就组起来了，几年来只进不出，上次和白术聊天，他还羡慕dLb教练团人数是他们两倍。
“不，他说过。”
沈弈眼睛瞄着地板，“……我们还缺数据分析师。”
“carp的专业就学这个，你什么时候有空，看看她行不行。”
沈听风哑然失笑。
行，他明白了。
从沈弈房间出来，沈听风给carp发信息，[你好，我是dLb战队助教沈听风，之前沈弈胡闹，用我微信加了你。]
[听他说，你想应聘我们数据分析师的岗位。今天可以面试，你看约在哪里合适？]
弟弟托他办事，他打着弟弟名号坑他一回，没毛病。
唐礼瑜下课打开手机，就看到沈听风的信息。
她把沈弈拉黑，人家非但没生气，反而帮她问了工作？
唐礼瑜想了想，把沈弈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人家没干什么坏事，只是诱惑她而不自知。
直接打入黑名单确实有点过分了，趁人家大概还没发现，赶紧刑满释放。
唐礼瑜靠着墙壁走廊，认真写了感谢的话，发送。
【[你爹做事你少管]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通过才能聊天。】
唐礼瑜：“……”
呃，被发现了。
那这个面试，她是去，还是就这么算了？
******
下午三点。
dLb基地离中传大学不算远，原本沈听风想约在训练室，唐礼瑜怕遇上“闹掰”的沈弈，还是定在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厅。
“你好，又见面了。”
交握的手一触即分，沈听风坐下来，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招来服务生。
“时间还早，先聊点其他的，可以吗？”
唐礼瑜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是聊打职业的事么？”
“one神高看我了，我并不适合当选手，去dLb，只怕你们会大失所望。”
沈听风笑了笑，“先别着急下定论。”
“邀请你打首发并不是他个人行为，这也是教练组的意思。”
“我们一致觉得，你的技术和意识，放在职业选手里是顶尖水平。”
“所以……”
他研判着面前小姑娘的表情，“基于希望你成为首发选手的想法，我们做了一些基础调查。”
调查意向选手的过往生涯，是风险把控的一环。
之前出过选手被前女友爆料赌博的事，对俱乐部和电竞圈子的影响都很恶劣。
为了不重蹈覆辙，现在各家俱乐部招揽新选手，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查个底朝天。
调查虽然是沈弈提的，但只要确定招揽carp，他们也迟早会做风控核查。
这是必备的流程。
“我查到五年前，你在太平洋赛区打过比赛。”
“曾经是锋矛的女队成员。”
锋矛俱乐部很早就建立了女队。
那会还没有成熟的女子联赛体系，又有主队在上面压着，一个俱乐部的两支战队，不能同时参加同一级别赛事。
她们打不了最高联赛，被教练带着在次级联赛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赛事里来回打转。
次级联赛强度比最高联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但她的数据实在亮眼，一个人，几乎囊括了整个队伍的击杀数。
但凡放在主队，绝对是一把大杀器。
“锋矛这支队伍共有五个赛事冠军奖杯，每个奖杯都有你的功劳，你却只待了一年赛季……”
沈听风说的很慢，“我很好奇，是锋矛没有挽留你，还是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