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对。
四人的游龙阵早已布设成功，只是为何迟迟没有融合的迹象？
脑海中那些光点、线条早已变成四条栩栩如生的游龙，它们盘旋不休，气势慑人。
工人们的惊呼赞叹更是此起彼伏。
李莫此时却无心感叹，他眉头紧锁，总感觉这四条游龙在下一秒就会撞击在一起，相互撕咬、吞噬…
这种感觉没由来的越发强烈，老潘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李莫心中焦急万分。
“呵！这符阵快要废了！”
信，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李莫好悬没吓得蹿出去，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去计较。“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废了？”
“废了就是废了，不过也不算全废，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有什么用？”李莫下意识的问。
“喔，它们碰撞在起，会像烟花一样‘嘭’的炸开，漂亮极了！不过可惜只是四个三品符阵，要是四个五品符阵那效果…啧啧，想当年我曾弄了几个六品的炸了玩，那才是真正的视觉盛宴……”
信的语气和表情透露着浓浓的遗憾与缅怀。
李莫却听得面皮抽搐，弄了几个六品的炸了玩，这厮当年这么中二吗！
眼下可不是深究放烟花的问题，他立刻反应过来，抓住问题的关键：“你的意思是布阵要失败了？”
“失败？肯定是失败啊！这不是很明显吗？”信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那怎么办？”
“呵！没办法！”信两手一摊，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
“你！”
要淡定要淡定！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这厮一般计较。李莫强自按耐住想要一巴掌把信拍死的冲动，循循善诱道：
“信，你不能就这么看着啊！你得支支招呀！这鸟巢计划可关系到咱们的牛奶项目，五亿的广告推广不说，这影响的可是十数亿的销售额呀！这哗啦啦的晶石，可是有你的一份啊！你要是喜欢烟花，等我把【万物生】啃熟了，等咱赚了大把的晶石，咱炸它几个八品的烟花瞧瞧！”
信眉头轻挑，李莫所谓的牛奶生意，他向来嗤之以鼻。若不是当时还在打盹，说什么也要拦上一拦，锤子的牛奶生意！这不瞎搞嘛！
有这功夫多炼几炉大力丸他不香么！
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把李莫逼得太紧，都有些失心疯了。老实讲，从李莫这个境界层次来说，他赚的晶石已然不少了，但奈何自己虚啊！
呸！不是虚，是需要更多高品质的晶石来维系自己的状态，甚至是缓慢恢复。
唉，没晶石真痛苦，人间不值得啊！
“哼！”察觉到信似乎在走神，李莫从鼻孔冷哼一声，自己费了这么多口舌，这厮竟然走神。
“咳…”
信干咳一声，心想还是不要再刺激他了，也是个命苦的娃，关键是晶石还得靠他去赚。
想了想他正色道：
“眼下这个局面我也没办法，他们之中若是有通晓符阵之道的金丹主持，或许还有希望，别看那个潘石屹离金丹只有一线之隔，没到就是没到，两者差距犹如天堑。”
“可他们毕竟是四个人联手，布设五品阵应该不难吧！”
“愚昧！”信驳斥道：
“阵法之道无穷变化，岂是靠堆几个人头就能行得通的。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皆为阵法。阵法之道，下可生风火雷电之态，上可察日夜星辰之姿。阵法一但到了五品，那将是一个质的飞跃，他们四个还是太年轻，布设四品符阵有余，五品那就差得远了。”
见李莫听得认真，信接着道：
“阵法一旦到了五品，最关键一点就是‘势’的改变。”
“势？”李莫疑惑。
“没错，就是势。”信肯定道：
“‘势’这个概念无其形，也无其质，但却真实存在，可意会，而无法言传。它不仅限于气势，亦或是威势，它更是一个超脱纬度的概念。那四条三游龙看似一样，都是简单的三品，但其实它们的‘势’是完全不一样的，这跟布阵的人、布阵的材料，以及布阵的环境都有关系。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利波特。”
“……”
李莫都快听傻了，我特么是这么说的吗，我说的是哈姆雷特，不是哈利波特！
再说这话用在这里真的恰当？
“嗯！这些对你来说是深奥了些，不过没办法，这就是阵法之道。举个简单的例子，阵法中的‘势’跟剑修的剑意有些类似，同一部剑诀，不同的人领悟到的剑意也不尽相同，有的甚至相差甚远，阵法也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莫打断信的话头，搁平时他巴不得信滔滔不绝，对于阵法这种高深知识，他一向求之不得。
可惜眼下这种情况容不得他‘三好学生’的思绪泛滥。
“没错！”
信回答得很简洁，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倘若信哼哼唧唧，或直截了当或拐弯抹角的谈些条件，那么这事定然还有办法，无非是要自己多出点血。
而这厮回答得越是简洁，越说明这事没戏。
妈的！这厮算哪门子毒帝？怎么感觉这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呢？
李莫已无力吐槽，潘石屹四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游龙阵只怕是处在崩溃边缘。
信刚才的一番话李莫也听明白了一些，现在的问题是四个游龙阵的‘势’互相冲突，无法契合。
虽然明白问题的关键，但是无法解决，阵法的‘势’可比剑诀的‘意’更要难以领悟。
况且就算领悟了‘势’，眼下的问题也依然无解，至少信是这么认为的。
麻蛋！总不能真就当放烟花看热闹吧！
好多晶石！
盘旋不休的游龙在李莫眼中已不再具有美感，那华丽背后的隐藏的危机让李莫心有不甘。
游龙游动的轨迹，交织成一团乱麻在李莫脑海中流转不休，剪不断，理还乱。
等等！流转！
李莫忽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一个办法，正想请教一下信，空中却是忽然传来异响。
糟糕！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