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话语尚不清晰，透着奶味的萌。
时易一听见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他牵着黎慕然的手往客厅门口的那个小孩子快速走去。
“你怎么出来了？冷不冷？嗯？”
“爸爸，抱。”
时易一弯腰，将孩子抱起来举的高高的，旁边的风雪中是他的笑声。
“小牧很喜欢爸爸吗？”
小孩子茫然的看着黎慕然，明显没听懂黎慕然的话，他指着那鹅毛大雪，拉扯着时易的领口，在时易怀中一点都不老实。
“你是想去雪地里玩吗？这是雪，是你出生之后的第一场雪，走，爸爸带你去玩。”
时易扛着时牧，跑进了雪地里，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
“时易，别玩太久，儿子太小了。”
“放心吧老婆，儿子你开心吗？要去找姐姐一起玩吗？我们叫姐姐一起出来玩好不好？”
“姐姐，姐姐。”
黎慕然满足的笑了，时易果然如程嘉言说的那样，十分标准的女儿奴，什么好玩的都忘不了荨荨。
门打开，就对上了何娟的视线，温暖而祥和。
“俩人在外面玩呢？”
“是啊，小牧没看过雪，玩的很开心，干妈，荨荨呢？”
“荨荨在做作业，你看这孩子多乖。”
两人没去打扰荨荨，院子里两人的笑声时不时的透过窗户传进来。
“然然，你们俩这算是合好了？”
“其实也没吵架，就是他有个行为让我不舒服，他这认错来了，干妈，我上次给你的燕窝吃完了吗？有天天吃吗？”
何娟拉扯过黎慕然的手，满足之意溢于言表。
“有，还没吃完，你啊，给我买的东西太多了，其实干妈不想让你花钱。”
这句话黎慕然好像听过几次，她就是想孝敬她，替何衍哥哥。
“干妈，我的钱也都是何衍哥哥留给我的，您现在啊好好养身，身体好了，以后老了，别的老太太高血压糖尿病啥的要忌口，您可以放心吃啊，多好啊。”
“我儿子都没你关心我，那时候啊何衍总忙着工作，等到查出病的时候已经是中期了，唉，我前半辈子有何衍，现在有你这个女儿，我已经很知足了。”
黎慕然倾身，抱了抱何娟，鼻头酸酸的。
“干妈，以后还有我呢，还有俩小顽皮，干妈，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当年要不是何衍哥哥，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呢，我为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
老年人，容易泪点低，何娟已近花甲，头发大半的银丝。
“干妈，您跟我的亲妈一样，想像在国外的那几年，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可能都坚持不下去了，当年也是您帮我找到了爸爸和姐姐，找到了我的家，您就把我当亲女儿，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跟我说。”
毕竟，她肯定会有些照顾不周的地方，不能面面俱到，她亦不想让两位老人家受到半点委屈。
时易进来之前，仔细的抖掉了身上雪，时牧正趴在他的怀中，抓着他大衣的领口新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荨荨，外面下雪了，你不出去玩吗？”
没有得到荨荨的回应，时易抱着时牧往黎慕然这边走来。
“干妈，最近气色不错。”
“这都是荨荨的功劳，给我买了一堆补品，让我吃。”
“那您可要坚持，这些东西有益无害，我看您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爸爸，我在写作业，我不去玩雪了。”远处，传来荨荨的声音。
而楼梯口处也走下了一味老人，时易将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时牧抓着他的领口不肯松手。
“爸爸。”一副要哭的样子。
“乖，你跟妈妈和外婆在这边，我去跟外公说话好不好？”
黎慕然伸手，小孩子欢乐的扑进了黎慕然的怀中。
“妈妈。”
黎慕然将时牧放在腿上，对着何娟：“姥姥，那是姥姥，等你长大点会绕了，再叫外婆。”
“姥姥。”
“哎呀，小牧牧真乖，来来来，姥姥抱着。”
“老婆，你帮然然看着点小牧，我跟慕然和时易有话说。”
黎慕然起身，时牧坐在何娟的腿上，很乖，四处张望着，也没变脸。
“干爸。”
“来，你们俩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跟你们说。”
等时易三人谈完事情从书房出来，何娟才让阿姨开饭，荨荨牵着弟弟往餐桌边走。
“牧牧，你想吃什么呀？外婆家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
“姐姐。”
“不可以，姐姐是人，吃人肉食犯法的，你才是个小孩子啊，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真是个不乖的小孩。”
“姐姐。”
荨荨叉着腰，板着脸对着面前的小孩：“都说了，不可以！姐姐是人。”
“姐姐吃。”
“哼，不理你了。”
荨荨径直去了餐厅，留下时牧一个小孩子站在原地，没一个人，走的几步，摔在的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了。
他的哭声终于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力，何娟从厨房里跑出来。
时易三人也匆匆赶来。
何娟先一步捡起了时牧：“孩子，怎么哭了？”
“姐姐，啊啊姐姐。”
“干妈，八成她是惹荨荨生气了，没事的。”
一餐还算是愉快的晚餐。
一个小别胜新婚的暧昧的夜，黎慕然被时易捞起来的时候，已经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过意识还算是清醒。
“老婆。’
“嗯，我听得见，你说你的，我不想讲话。”
“今天干爸的意思你应该也听出来了？”
疲惫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被时易捞起，放在胸膛上，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角，将落在她腰间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听出来了，干爸说是留给荨荨和小牧的，可说到底还给我们，时易，何家给我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我拿命都还不了的那种，我……”
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细腻白皙的肌肤，停在一处，两人相互依偎着。
窗外的雪还没停，如今已经是下半夜，再有三四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时易事后那特有的哑嗓，在黎慕然的耳边响起：“我听你的，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可如今，黎慕然都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今天在书房，那话里的意思黎慕然听的很明白，干爸的意思是想要将他们的公司和财产留给黎慕然，荨荨和时牧，可关键是那两个孩子还小，怎么接手，接不接受是另一方面。
何衍已经走了十年了，他们也就认了黎慕然一个干女儿，没有再认其他的，也没有再领养个孩子。
何家的产业有多大，黎慕然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直到何家的资产屡上富豪榜，还是世界排名的那种。
她何德何能去接受那些，如果何衍哥哥在的话就好了，一切就都好了，她就不用选择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