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的王李进，顶着大大的两个黑眼圈，一副萎靡憔悴的样子。
赵校长见了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还是要悠着点啊，别等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剩望着那啥空流泪的份……”
一脸尴尬的王李进，拖着酸软的两条腿落荒而逃……
公厕的修建速度很快，没两天工夫，施工队就把活干的差不多了。
王李进瞅着剩下的木料还有一些，索性让施工队里的木工，给拼了两个大澡盆子出来，一个给赵淑曼，一个留着自己用。
当天晚上，他就拿着自己那澡盆享受了一把。
原来家里没有大盆，只能将烧好的水舀到小盆中擦拭身体，现在这大澡盆，整个人都能躺到里面，别提多惬意了。
没泡澡过澡的人，很难体会其中的快乐。
身体浸泡在热水中时，那温暖舒适的感觉，让累了好几天的王李进，不大会儿工夫就沉沉睡了过去。
按理说，没有外部加温的情况下，澡盆里的水很快就会冷却下去，可到了他这，情况发生了变化。
在王李进沉沉睡去后，澡盆水温散发的热量，让他的毛孔分泌出大量汗液，而这些汗液接触到澡盆中的热水后，竟神奇的将水温维持在了现有的温度。
就这么着，王李进在澡盆中睡了整整一晚上。
等次日清晨醒来时，他整个人都被泡浮囊了，身上的皮肤白花花皱巴巴的。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皮肤，他觉得确实得收敛一点了，再这么跟自己搏斗下去，只怕下回儿自个儿很有可能溺死到澡盆里。
擦干身上，换好衣服，王李进顺手把这泡了一夜的洗澡水倒到教室门口的水渠中。
昨天木工给他弄澡盆就已经是最后的收尾工作，今个儿就等他验收完毕，人家就可以领工钱离开了。
公厕这边的验收很简单，他跟校长检查了一番建筑质量，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赵淑曼的独立卫生间这块儿，就得让人家使用者亲自来看一下是否满意。
被王李进叫来的赵淑曼，其实内心中对镇上这建筑队的工艺水平和审美眼光很瞧不上，但同时她也清楚，在这种乡村地界，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还不错了，起码跟原来那环境比，要好了不老少。
等她检查完毕，点头认可后，王李进这才掏钱跟工人进行结算。
看着工人领完工钱离开，他转身冲赵淑曼说道：“赵老师，您看您要的独立卫生间，我已经给弄好了，等会儿我就去把你的行李给拿过来吧！”
“急什么！”赵淑曼瞪了他一眼，“刚装修好的房子，起码也要开窗晾上两天，通通风去去味才能住人吧。”
“这……应该不影响吧！”
王李进给她修的这独立卫生间，是用的她原本住的那间宿舍隔壁的空房子，两间房子用一个新开的门洞相连，门洞中安的有门，正常来说，并不会影响休息。
可王李进哪里知道，赵淑曼不愿立刻搬回来的原因，并不是什么装修问题，而是她还没来得及看完王李进书桌上那些包着封皮的小说。
信息不对等，造成的沟通也必然不是很顺畅。
最终，搬回宿舍的事儿还是按照赵淑曼的意愿进行下去，谁让他王李进理屈呢。
到了晚上，王李进为了忍住不再去看手机里那些为爱鼓掌的视频，蹲到教室门口集中思想，一边抽烟，一边寻思起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事情来赚钱。
山村的夜晚跟他的脑子一样空旷寂寥。
王李进抽了半包烟，都没能理出个什么头绪来。
没能力赚钱也就罢了，可明明有能力，却不能滥用的痛苦，真是够让人百爪挠心的。他这会儿算是体会到校长说的那句，望着那啥空流泪的感受了，跟守着宝山而不可得，简直一样一样的。
“啊！啊！啊！”王李进狠狠挠了两把自己头皮，有些泄气地起身站起，打算转回教室睡觉。
可他转身还没走两步，突然觉得刚才自己余光一扫时，貌似忽略了什么东西。
反正这会儿也睡不着，王李进索性转身查看起，自己刚才到底忽略了些什么。
凡事就怕较真，这一仔细查看后，他果然发现了些许不同之处。
门口排水渠里的野草茂盛了许多。
他们学校这教室都是平房，为了下雨不积水，在房檐下挖了一条排水渠，因为学校资金紧张，所以这排水渠只是垒了些砖块，并没有用水泥加固。
按理说，这种排水渠长点野草什么的并没啥可奇怪的。
但问题是，排水渠上游的野草稀稀疏疏的，只有教室门口跟下游的格外茂盛。
看着看着，王李进突然想起，自己早上好像在这儿倒过洗澡水。
“难道说自己洗澡的水，也能催化植物了。”
想到这，王李进紧忙跑到学校食堂，烧了好大一锅水倒进澡盆里，并顺手连根拔了十几棵野草埋在了澡盆周围。
接下来一晚上时间，他都待在澡盆里没出去，只不过跟头一天不同的是，这回每隔一个小时，他都会舀一瓢水浇到不同的野草上。
这也得亏是他们学校的教室都是土地，要搁城里那水泥地，估计只能端十几个花盆来实验了。
一晚上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王李进发现自己的泡澡的水，果然有催化植物的作用。只不过这水必须是他泡了一段时间后的，才能有效果。
像是只泡了三个小时以下的，浇到野草上，根本没多少反应。只有超过三小时的，对野草才有催化作用，而且泡的时间越久的水效果越好。当时间达到八个小时时，催化效果达到峰值，再往后，效果会随着泡澡时间急速下跌，直至完全无效。
并且被洗澡水催化的植物，并不像被他体液催化出的植物那样完全疯长成和原本不一样的造型。洗澡水只能让植物生长到成熟阶段，便失去了作用。
就像被他泡了六个多小时洗澡水浇灌的那株蒲公英，花葶顶端布满蛛丝状白色长柔毛后，便停止了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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