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念歌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等着杜冰洁发泄完。
她心里有些愧疚。
杜冰洁这么久不正常，她不但没有发现，还任由对方为她操心。
杜冰洁压抑地吼过骨念歌之后，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可能是怕骨念歌看到，她低下头转过身去。
骨念歌看着她转过去的背影，偶尔动一下，抹一把脸，声音偶尔会传来，但是大部分却是没有声音的。
莫名的，骨念歌的心里有些心疼。
这是压抑了多久，才会这样子？
就算是发泄，依然不敢全部的发泄，还要努力的克制？
骨念歌想到以前刚认识杜冰洁的时候。
对方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能说不在意吧，她只是不在意不重要的人的看法。
她游走在男人之间，以此为荣，不顾身后传来的各种不好的话语，还以此做为自己魅力的证明。
那时的杜冰洁也确实魅力四射。
虽然她的五官并不出色，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透着的都是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魅力……
什么时候，杜冰洁变成了这样？
骨念歌想了又想。
似乎是从对方认识王辉开始，也似乎是她不同意对方与王辉在一起开始。
骨念歌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或者，是她的介入，让杜冰洁变成了这样。
她一次次的提醒杜冰洁做的事情是不道德的，让杜冰洁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次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句话怎么说？
那些想法设法让你感觉到自卑的人，才是最邪恶的。
什么会让人感觉到自卑？
说你做的不对，说你说话不好听，说你不会打扮，说你没有化妆，说你没有口味……
或者也不会说这么明显。
会说你哪样会更好，说缺什么都要去买，别不舍得，别让自己的生活一团糟……
这样的，表面上看着是对你好的，却是一次次的打击着你的自信心。
就如同她。
她说杜冰洁做的不对，不道德，也有些类似的情况。
虽然她并没有恶意，但是却带来了同样的后果。
杜冰洁在与王辉的感情这件事情上，她确实让杜冰洁慢慢的没有了以前的自信飞扬……
是她的错！
“对不起啊，冰洁。”
骨念歌看着杜冰洁一直背着身，就算是平复了情绪，也是一直没有扭身。
她知道对方的心情很复杂。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和杜冰洁说。
她现在也在矛盾着。
一来，她不想让杜冰洁继续与王辉联系下去，不想到时候杜冰洁背上不好的名声。
这时候，对女生的各种，还是太残酷了一些。
二来，她也不想再让杜冰洁继续自卑下去，她想让杜冰洁回复到以前的样子，以前那种，天下唯她魅力最大，谁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样子。
可爱又妩媚，魅惑却又单纯。
可惜……
她亲手摧毁了这样子的杜冰洁。
她这算不算是霸凌？
骨念歌一时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她知道，不管怎么说，都要先承认自己的错误。
杜冰洁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头。
骨念歌就这样的陪着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