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乔将余姝的神色看得分明，他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一瞬，神色又恢复到茫然的神态。
等到余姝转头看向褚乔的时候，就发现他仍旧是懵懂的神情，好像完全不知道她怎么了一样。
这样的表现，她反倒自然了很多。
她含糊地随便应了几声，将最后的粥喝完，开始问正事。
“我现在在哪？“
她一边问，一边看着少年将空了的碗放到一边。
明明是简单的动作，可在少年做来，却比其他人要多一分优雅的气质，不急不缓。
褚乔的眸光闪了闪，薄唇有一瞬间的抿起。
下一秒，余姝就看见少年的指尖十分明显地僵住了。
她一顿，眉间微微一皱，有些担忧。
“怎么了？不能说？很危险？”
褚乔略转回身，低垂着头坐在她面前，像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惊慌失措。
哪里还有之前的自然和气质。
余姝怔了怔，几乎是下意识开始安抚。
“没事的，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你别担心。”
“嗯，”褚乔极低地应了声，然后轻轻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这里是我休息的宫殿。”
少年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看她的神色，像是她只要露出一点不喜，他就能立马道歉一样。
余姝只是安静地望着他，神情称得上是柔和至极了。
“是，是我的寝宫。”
褚乔一说完，便猛地闭上了眼睛，睫毛还在不停地颤动着。
余姝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要怎么说呢？
救她的不是他吗？怎么，她睡了他的寝宫，他还一副是自己的罪过的样子？
难道不该是她感谢他吗？
余姝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顿了顿，平复了下心情。
然后开口，“你紧张什么？你救了我，是我要谢你才对。”
褚乔似乎是很惊讶地睁眼看着她，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不怪我吗？”
“当然，”余姝回答得很肯定，唇角还勾了勾，露出笑容。
“要不是你，我可能就饿倒在考场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可是···”褚乔试图想要解释说明，却不知道怎么的，呛到了什么都说不出话来。
余姝下意识给他拍了拍背，就看见少年的脸越来越红。
她只当是他紧张，还耐心的安慰。
“真的，我很感谢你。”
少女没有看到，低垂着眸的少年那眼睛里的激动之色。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紧张的缘故，是因为激动。
然而褚乔的薄唇轻启，声音轻颤，仿佛还有些犹豫。
“真的吗？你不怪我？“
“真的。”余姝只是无奈地应了声，却没有什么不耐烦。“所以你安心吧。”
“那就好。”褚乔慢慢地起身，神情稍稍恢复自然。
应该是慢慢地回复了冷静，他望着她，极其认真地开始叮嘱道：“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所以要是有什么事，你直接叫宫人处理就好，不要太过劳累。”
少年顿了顿，语气加重，表情极其的严肃，“尤其是这段时间，你先呆着这里好好养伤，就不要随便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