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铁树等人来得很快，连夜赶来。到了城门外，已经过了门禁，等天亮第一波进城。
并没有先歇息，直奔黄家去。二郎也是由着黄家管事通知才知道他们到了，带上祭品找到大堂叔一起去黄家敲门。
男人们去大堂，灵堂布置在一个偏院，上了香由着下人引荐，一起和莫铁树一起坐着。
大堂叔说了些节哀顺变的话，转头安慰没有精神的莫铁树。
二郎坐在边上，一言不发。
这边还安静一些，至少男人要面子，闹得并不开。
黄孔雀跪在灵堂哭，孩子抱在边上。大儿子倒是跪着，脸上有些不赖烦，等二郎等人上了香，麻溜站起来去玩了。
后院女眷就热闹了很多。现在来祭拜都是亲近的亲戚，外人没什么人在。外人要在出殡前一天来祭拜。
这里成了莫蓝氏的天下，哭得听的人耳朵疼。蓝鸢儿哭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
兰娘到了之后跟在大堂婶娘后面，安慰了莫蓝氏两句。
莫蓝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嚎啕大哭：“我好好的儿子来了黄家，人家说我儿子吃香的喝辣的，我的老天爷，这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命都没有了。你们黄家还我的儿子啊。你们这些杀人凶手啊。还我苦命的儿子啊。我的好好的儿子，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啊。你们黄家赔我儿子啊。”
莫蓝氏哭得涕泗横流，大堂婶娘越安慰哭得越凶。
兰娘简直不敢搭话，也不敢上前安慰。只能默默地递手绢和等莫蓝氏口干了递茶。
挨到了吃晚饭，兰娘端了饭碗去莫蓝氏床前，莫蓝氏已经觉得倒了。
蓝鸢儿也差不多快昏倒了。
兰娘端来的饭菜，两姑侄都没胃口，又原样端下去。兰娘晚饭过后，跟着二郎回家了。
房间里，莫蓝氏眼泪一直掉，又饿了，捂住肚子埋怨：“老二媳妇真是不贴心，我不吃饭就多劝劝啊。真是气死我了！黄家人更过分，以前来的时候丫鬟小斯前前后后伺候。我家老三还在堂上，已经不晓得来尽心照顾我了。黄家真是没良心呀。”
蓝鸢儿哭哭啼啼道：“三哥好好的说没就没了。我的三哥啊……”前几天还递消息给她要见面，说心给她买了一套金头面，谁知道人突然没了。
看见蓝鸢儿哭得真情实意，莫蓝氏也是悲从中来跟着哭：“可不是嘛！好好的人进了黄家，横着出去。我的儿子啊，黄家还我儿子啊……”
两人对哭起来。
门外的小斯瘪瘪嘴，转头把两人的话告知了黄老爷。
黄老爷冷哼道：“莫家叫着还他儿子，咱们还了就是。去把白布都撤了，让他们莫家把人领回去。”
管家小声劝说道：“老爷消消气，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他们都是乡下来的泥腿子，眼皮子浅。您想想孙少爷，不能没有爹啊。”
黄老爷冷冷哼一声道：“等这件事过了，就把他们铺子的货断了。”
管家应下，笑着道：“莫家老大喜欢赌博，要不要我找人去逗一逗？还有莫家老二在县城开了铺子，我找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