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年口中的蠢猪不是别人，正是昏迷已久的刘庆元。
空气中的血腥味窜入陆安安的鼻息，听到顾瑾年的条件，陆安安的惊慌乱跳。整个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她紧咬着下唇，血蔓延在口中，恶心的让陆安安想吐。发丝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惨白的脸上。
白炽灯照射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阴影处无数黑影默然。
“断一人的手救一人命，很划算不是吗？”顾瑾年为陆安安计算着最大利益，清冷的声音蛊惑人心，好像确实在为陆安安做出最大利益化的选择。
但是陆安安知道，顾瑾年是恶魔，这一切是顾瑾年布的局，局里的规则都是顾瑾年所制定。
明明他可以不加那个条件的。
陆安安是讨厌刘元庆，或者说恨他。如果昨天没有出现顾瑾年，陆安安此刻也不知是何种光景了。
她该感谢顾瑾年的，是顾瑾年救了她。可是顾瑾年却是比刘元庆更可怕，更让陆安安恐惧。
陆安安是绝对做不了选择的。
她只有沉默，她不说话，她不做这个选择。
刘元庆固然可恨，但不至死。况且他已经断了一只手。
“不做选择么？”顾瑾年轻敲椅子，空气中安静的只有顾瑾年的声音，袁毅笑而不语，似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陆安安不应声，她不敢也不想。
“如果昨天我没有出现，你可想过后果？你过些日子会忍受无尽的骚扰，你会不会忍不住杀了他呢？”顾瑾年引导陆安安的思绪。
“你看，现在一切都没发生，但是如果发生了呢？现在杀了他解你心头之恨不好吗？”顾瑾年继续引导。
陆安安顺着顾瑾年的思绪想去，确实如果自己做了情妇，接受了潜规则。自己的良心绝对过不去，再遭受侮辱骚扰，一切皆有可能。
自己或许真的会杀了刘元庆。
可没有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自己是恨刘元庆，但是现在并不想让他死，这不是陆安安所要的。
“为什么不说话。”顾瑾年清冷道。
陆安安依旧沉默，她不知该如何说。
“陆安安。”顾瑾年轻声叫道。清清冷冷的让陆安安恍惚起来。
她看向顾瑾年，他永远是那样面无表情，不带任何情绪。
“顾……总。”陆安安艰涩启唇，声音涩哑，带着无尽的绝望悲伤。
“选吗？”顾瑾年问道。
“能不选吗？”陆安安道，她不想选，她只是问着。她不敢肯定说出那句‘我不选！’
她怕极了顾瑾年，她不是一人，她还要想想母亲，她不能让母亲受到伤害。
“不能。”顾瑾年淡淡拒绝，虽然很淡但不容拒绝。
陆安安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的眼中含杂复杂，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感想。她现在脑子混做一团，理也理不清。
她沉默着，凝视瘫在地上的男女。
一个昏死，一个半清醒状态。
顾瑾年那一脚踢的狠，叶意现在小腹还隐隐作痛，嗓子已经嘶哑了，喊不出声来。
顾瑾年两人的对话，她听的真切。
她惨白着脸，她知道自己的命抓在陆安安身上，不论怎样，她都要拼一把。
想着她撑起身子，晃悠着走到陆安安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