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墨白的情绪稍微好一点之后，两人才微微抬起自己的头，对着坐在帝位上依旧理不清头绪的人问道：“陛下，可是有话要询问臣？”
两人的话，将墨白从自己的思绪中唤了出来。
他的视线从毫无焦点，一下子聚集到白启和判官的身上：“罢了，无事。”
说完墨白无意识的抬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捂了一下，然后偏头盯着白启和判官努力压制笑容的模样。
眼神忽然变得高神莫测，那原本属于魔帝的样子，又回来了。
大殿之上忽然刮过阴冷的风，让白启和判官快速的跪在了无量殿内。
异口同声的说道：“陛下赎罪。”
眼前两人的动作让墨白一下子想到了十万年前，他因为装凡人而被桃夭拎着去青丘逗狐狸时的场景。
那天她不知道被蛊惑去做了什么，再次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身火红的长衫，只是动作上带了些许妩媚之色，她只是凑到跟前，将他手里的书拿走，然后顺势挑了挑他的下颚，便让他心跳不止。
想到这里，墨白眼里的火光更加烈了，好似要把他身上的血液烧干一样。
那样的灼热，让墨白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有些不明所以的对着跪下来的两人说道：“我……体内……好似……有一把火在烧。”
他的话音刚落，白启的脑袋就抬了起来。
入眼看着墨白已经红了的脖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十万年来，陛下时常把自己锁在藏书阁内，怎么尽看了些修行相关的书籍？像那些话本也是该读读的。”
白启的话让一直强忍笑意的判官也笑了出来。
那忽然喷出来的笑意，让整个无量殿都寂静了。
即便是被快速的憋了回去，可还是察觉到了墨白情绪的变化。
“荒谬，藏书阁内何来这般书籍？”
“如何没有？那书籍不都是陛下十万年前从桃山带回来的？如今还放在原地未曾动过呢。”
白启的话让墨白脑袋里面最后一根弦断了。
他盯着眼前的两个政务上的左右手，抿了抿唇：“去将青芜唤来。”
“陛下，这事无论换谁来，也不过一个表白简单。”看着墨白木讷的样子，白启和判官总算是发现了，为何妖神已经苏醒这般时日，两人之间的相处依旧没有任何进步。
“表白？”
墨白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在手背上来回的搓着。
“是。”白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憋着笑。
一字一顿的说道：“譬如，我喜欢你，我心悦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情愫。”
墨白：“……”
在听了白启的话之后，墨白在心底默默的念了三遍，然后转身直接离开了无量殿。
看着大门被来回弹出来三次，白启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有些怀疑的对判官说道：“需不需要检修一下？”
说完两个人就捂着小腹笑了起来。
他们都以为在十万年前遇到妖神开始，他们的魔帝就已经开窍了，如今看来不过是随心发展罢了。
竟然事到如今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如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