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铁证面前，时欢欢沉默半晌，点点头，却是看向他，“我可以当面问她几个问题吗？”
虽然她还没恢复记忆，可这些天对莫昀的熟悉感与日俱增，内心深处，总有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不断地刺激她的神经，告诉她，莫昀这个人有多危险。
她几乎可以断定，莫昀不会放过唐一碗。
对于一个欺骗，陷害自己的人，时欢欢还不至于圣母到原谅对方，可她就是想亲口问一问，哪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莫昀将她的纠结看在眼里，温声道：“生气就发泄出来，憋着对身体不好。”
时欢欢听笑了，勾着唇看他：“怎么发泄？”
莫昀凝视着她，反问：“你想怎么发泄？”
大抵是唐一碗这把火，烧了时欢欢这段时日憋在胸腔的火，她望着莫昀那双温柔到渗出水来的眼睛，笑笑：“我想打人，你让我打吗？”
莫昀往前一步，竟是万分虔诚地看着她：“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随意处置。”
“……”时欢欢怔了怔，半天没回过神。
但不是被这甜言蜜语迷了魂，而是莫名觉得哪儿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夜风萧瑟，猛地一阵吹过来，冷得时欢欢一个激灵。
“不敢。”回过神的时欢欢老实巴交地认怂。
很多时候，她都会想，或许只有恢复时小欢的记忆，她才能和莫昀正常地交往吧……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独属男人的清冽气息忽地俯冲而来，带着冬日冷风的凉意，柔软地，落在她的唇上。
时欢欢蓦地睁大眼睛，眼睫轻轻擦过莫昀的睫毛，酥酥麻麻地，化成一股电流，流入心口，就听心跳都停了两秒。
怦！
这吻蜻蜓点水，四片唇瓣一触及离。
分离后，时欢欢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眼神看起来也是愣愣傻傻的，似乎想什么出了神。
莫昀被晚风吹得发熏，一时意乱情迷，这才失了分寸，眼下见她僵住，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有些惊慌地伸手，可没碰到她，又猛地收回来，转而从怀中掏出她的药。
就在他倒出两颗药，打算喂给她吃的时候，怔愕的女孩回过神，喃喃道。
“我好像……把你免疫掉了……”
她方才之所以觉得不对劲，就是因为自己听到他的甜言蜜语，却无动于衷，没有半点生理反应。
莫昀没反应过来，自责地皱着眉头，指腹夹着药，就打算投喂到她嘴里，“是我不好，我不该离你太近，你先把药吃了……”
“我想再验证一次。”伸过来的大手被女孩一把抓住。
就见月色下，女孩轻轻踮起脚尖，仰起小脸，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充满了冷静的期待。
比起方才情不自已的主动，如此被动接受的过程，竟让莫昀沉寂多年的心脏瞬间狂野起来。
在确认女孩没有不适的反应后，他大手覆上女孩的后背，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带着试探，长达半个世纪的吻终于结束。
时欢欢喘着气，望着眼前耳后根滚烫发红的男人，闪了闪眼眸，笑道：“真的，我把你免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