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觅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忍不住皱眉：“自那天十九醒过来之后，你就很不对劲，是不是你们跟乘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十九这么喜欢乘风，没理由这段时间里对她半句不提。
就好像是——完全遗忘了夜乘风这个人的存在。
玖行之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他双手环胸，靠着墙淡淡道：“夜乘风，她把十九脑中一切有关于她的记忆，全都一点不漏地抹去了。”
白觅：“……啊？”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为、为什么要抹去关于她的记忆？”
“为什么？”玖行之低低地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因为我们注定会走向不同的路，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白觅猛地抓紧玖行之的双肩，晃了晃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愤懑：“玖行之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当年在盘龙秘境，在镜仙湖，是谁救了你们，难道你全都忘记了？！”
“你们的命都是她救的！不是朋友？倘若不是朋友，她会愿意来拯救你们吗？别开玩笑了！”
面对着白觅那充满愤怒的脸，玖行之哽了一下，几秒后，他低声道：“我没忘记。”
“既然没忘记，那你凭什么这么说！”白觅怒声着质问。
当年那个胆小的半妖少年，如今身上多出了难以让人忽视的气势。
哪怕是玖行之，也觉得此时的白觅凛人得过分。
玖行之颤了颤唇，开口：“是夜乘风她主动抹去十九的记忆，我没有……没有逼迫她。”
白觅一把甩开玖行之，一双狐狸眼冷冷地眯起来：“是，你没有逼迫她，但自从她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拒绝让十九跟她见面！乘风何错之有？十九又何错之有？你只是在掠夺十九跟朋友相处的权利！你这样做，跟逼迫她有什么区别？”
玖行之低着头，沉默不语。
白觅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紧握着手中装满丹药的小瓷瓶，冷冷道：“当年，乘风跟我说过一句话：只要用在了合适的地方，不去害人，就不能把招魂术称之为邪术。”
“直到现在，这句话我还一直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保。玖行之，你问问你自己，她难道就真的只是一个用邪术招魂为己用的祸害吗？”
抛下这句话后，白觅一拂袖转身就走。
玖行之抬起眼，默默地望着白觅离去的身影。
半响，他目光放空，喃喃自语：“可是，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我们也无法回头了……”
……
当夜乘风出现在昭阳面前的时候，昭阳都被她吓了一跳。
“乘、乘风？”昭阳揉了揉眼睛，一脸惊喜：“你怎么来了？”
“来探望你，不可以吗？”夜乘风揉了揉昭阳的脑袋，笑道，“不过，我这样贸然出现在你面前，会不会被你的守卫抓走？”
昭阳放下手中的卷轴，用力地拉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