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楚殇离的奇妙比喻、站在身边的吃瓜群众几乎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只有白小芊在一边认可似的点了点头、而楚墨吟眸光微垂，似是在思索什么。
“柠檬胡椒什么的、我不太懂你。说起来、我是个味痴，其实食物的细微差别我不是很能品得出来。仅仅是好吃、不好吃、好看、不好看这四样的随机拼配。人也是一样——”
“人也一样？”欧阳寰时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的眼神。
“嗯。能够做我对手的人、不够格做我对手的人，闪耀的人和平庸的人。”公仪天和轻声道。
“那么……”欧阳寰时轻轻咬着牙齿、却以撒娇似的口吻道：“在公仪哥哥的眼中，我到底是什么归属呢？”
公仪天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三天后、在美索道场见？又或者是你也可以再选其他的场地。虽然在这种时候我不太想动用自家的势力，既然你是有着显而易见的野心，我们也可以在正式的武道会之前、举行一个小型的表演性质的武道会直播，在黄金时段播放、营销之类的，我这边都可以承包。”
“如果能够做到那种程度就再好不过啦。我是个很俗气、虚荣又虚幻虚名的人。无论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多么俗气、我也喜欢金银辉映、亮闪闪的珠光宝气，也喜欢腰缠万贯声名加身，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想要尝试一下。”
“欸？是这样吗？”白小芊露出了一脸诧异的表情。
啊、对了，如果是在白小芊的视角中，就是在上个星期，自己还不是这样的个性呢。
在她看来，自己是性格突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吧。
楚墨吟是个孤独的疑心病者，哪怕楚墨吟再如何信任她，也不可能把这份真相也原样说给白小芊听——不然她大概也不会把白小芊当作弃子丢出去。
“是呢，白小芊同学。虚荣的人、你会讨厌吗？”
“如果只是虚荣的人……没关系。因为我也时常会幻想着拥有其他人所无法取得的成就，比起爱慕虚荣、我倒是更讨厌虚伪的人。不过当然这也要看具体的对象啦，如果是你的话，就算是虚伪一些也无妨。我想注视着这样的你，我一定会像发现了新世界一样——”
“白小芊！”秋飞霜忽然提高了嗓音、愤怒得吼了一声，将空气震荡得直响。
白小芊是秋飞霜的朋友，秋飞霜素日里都是称她为“小芊”，现在直呼其名、还是这样的语气，白小芊不由挺直了腰身，本能地说了声“我在、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秋飞霜忽然扯住了白小芊的衣襟，肩膀颤抖着似乎是在发怒——不、不是似乎，她分明就是在发怒。
“秋飞霜同学，怎么了……忽然之间……？”
“说什么讨厌虚伪的人、我和欧阳大小姐之间有再多的矛盾，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别说她和你没有什么恩怨，就算是有，你这样身份，有什么资格说讨厌她？”
“……”
在一瞬间的沉寂之后，白小芊怯生生地问了一句：“我不是针对谁的……不过、听霜霜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像是在针对欧阳大小姐似的了……”
她轻轻地拨开了秋飞霜的手，向欧阳寰时连鞠了三次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欧阳寰时微笑的表情，竟有些抽搐。
她的演技在几年后将会到达一个高度，然而现在的她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罢了。
不顺从自己意志的人、还有无敌的公仪天和哥哥被打败这件事，甚至一向最宠爱的他因为失败而表现出了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抑制着自己的心情、然而那遮盖着真实眼神的帘幕，终究还是有一点点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