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天子的手段
镇南将军府。
“父亲，府中门客说在门口发现了一封您的信。”
“我的信？”
“有没有说是谁送来的？”
李钟广接过信件问道。
李岳摇头道：“门客说他也不清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封信好似凭空出现一般。”
闻言李钟广内心有些好奇。
随之便打了开来。
而当他看完信中的内容，忍不住一阵心惊。
“父亲，这信中说的什么？”
李岳看到李钟广色变当即问道。
李钟广将信件递给了李岳。
李岳接过之后，当即也不由双目瞪圆。
“父亲，这是真的？”
“应该不是假的，骗为父又没有什么好处。”
李钟广说道。
闻言李岳忍不住眉头微蹙道：“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钟广思量一番后直接道。
“岳儿，你现在回洵州。”
李岳神色一愣，忍不住问道。
“孩儿回洵州？”
“可是需要孩儿去准备什么？”
李钟广摇头道：“不用，他们要查，你怎么掩盖也没办法做的干净。”
“那孩儿为何要回洵州？”
李岳不解道。
李岳说道：“让你回洵州是为了安抚军中各部，不要让他们与朝廷的人发生冲突。”
听此李岳微愣。
安抚？
在这种事上父亲让安抚军中各部，不就是等同于监管以防兵变？
“可是父亲，洵州不是我们的根基？”
砰！
李岳刚说完，李钟广直接一巴掌落在桌面上。
李岳当即吓得内心一凛。
随之只见李钟广冷脸呵斥道：“糊涂！”
“岳儿你要记住，我们李家乃大周之臣，而非大周之贼。”
“我们的根基不在洵州，在京中在天子。”
听闻父亲的话，李岳不由再度一愣。
不过很快他便想通了，当即道。
“孩儿遵命。”
听此李钟广欣慰的点了点头。
“岳儿你要知道，人活在这世上，不只是要光顾眼前。”
“更要懂得审时度势，走一步看百步。”
“本身初心和职责不可丢，不然纵使事情做的再好，也总有变数。”
“若有个万一，那大厦崩塌也不过旦夕之间。”
“孩儿明白。”
李岳恭敬道。
李钟广满意的再度点头，随之便摆手道。
“去吧。”
……
与此同时，在城北龙骧将军府也同样出现了一封神秘信件。
出现的方式也与李钟广手中的一般无二。
而当郑安看完之后，他与李钟广的反应也是相当。
“芸儿，这军检司你可听说过？”
郑安问道。
郑灵芸闻言思索一番后道。
“孩儿听朝中的一些大人曾谈论过。”
“似乎是兵部、玄衣卫还有御史台共同成立的部门，乃是天子要求三方牵制，做监察京中三大营和六军所用。”
郑安点了点头，随之面色有些凝重道。
“确实是这样，不过军检司的职责可不是简单的监察京师三大营和六军所用。”
“这其中更多的作用应是监察天下各州军部的。”
天下各州军部？
郑灵芸听此神色大惊。
而后不等她多想，只见郑安道。
“芸儿，你现在回彭州，坐镇中军营。”
闻言郑灵芸神色一愣随之便问道。
“父亲可是怕军中哗变？”
郑安点头道：“这几年你那几个叔叔干了些什么，你真以为为父不知道？”
“只是当时先帝驾崩，幼主暗弱，朝中又有庞贼兴风作浪，所以为父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我彭州乃大周东南门户，又与楚蛮相距不过百里。”
“而今天子要查，他们那几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定然不会让事情那么顺利进行，所以还需你回彭州坐镇中军营。”
听此郑灵芸忍不住柳眉微皱。
“可是父亲，难道陛下不怕引起军中哗变？”
闻言郑安不屑一笑：“你觉得陛下会怕？”
听此郑灵芸不由陷入沉思。
这时只听见郑安继续道。
“记住一点，天子毕竟是天子，只要大义还在，只要这天下依旧为周，那天子怕的便不是军中哗变。”
“而是统帅之人心变……”
“毕竟要灭一军，或者杀上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并不难，难得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若统帅之人心变，那大周丢失的有可能就是国门，而非是多少兵马。”
闻言郑灵芸恍然大悟，随之又问道。
“那这封信，父亲觉得会是谁送来的……”
“为父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而且也不能猜。”
郑安说道。
听此郑灵芸心中已然明了有了大概人选。
“那李帅也知道？”
她又问道。
郑安思忖一番后微微摇头：“或许收到或许没收到，只是这些都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
“而且无论这封信是谁送来的，为父都不能离京。”
“因为若为父离京，那一切意义就变了。”
“父亲，那其他各州军部的大将军会不会……”郑灵芸问道。
可不等她说完，只见郑安打断道。
“不会。”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精。”
“有许良佐和韩巍蛟两人前车之鉴，那些人断然不会有其他心思。”
“需知天下各州兵马虽壮，但终究难与天子抗衡。”
“而且天子的手段你当日在麟州府外也都应该看到了，有玄衣卫在暗中蛰伏，他们若敢有多余的心思。”
“那这天下只是多了几个反贼而已，并不会有其他的变故。”
听此郑灵芸点了点头。
随之便道：“那孩儿去了。”
郑安摆手道：“去吧。”
“记住，若到必要时刻，当以国法为主，军纪为先。”
“孩儿明白。”
郑灵芸回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目送着女儿离开后，郑安忍不住内心一叹。
他从腰间拿出虎符淡淡道。
“罢了，这百万大军虽诱人，但终究也要有命享受才是。”
“风雨欲来……”
“这是要变天啊。”
……
麒麟殿内。
天子此刻白龙鱼服，似是要出宫微服私访。
而王晋则跟在身边，小心翼翼的。
“信件都送到了？”
姬轩辕问道。
王晋恭敬道：“都送了，而且李帅和郑帅似乎都已经如皇爷您猜想的那般派了自家儿女回各军中。”
闻言姬轩辕微微颔首。
见此王晋忍不住好奇问道。
“只是……皇爷，恕奴婢多嘴。”
“既然皇爷打算整治各州军部，为何今日清早却让奴婢差人给两位大将军的府邸送匿名信？”
闻言姬轩辕淡淡一笑。
“他们毕竟是有功之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若是事情做的太狠，哪怕他们不说什么，但心中难免也会多想。”
听此王晋有些愕然，随之他便忍不住担忧道。
“可是皇爷，关于军检司的事情，似乎其他几位将军并不知。”
“他们不用知道，也不需要其他人通知，这京中的事想必他们多少能知道一点，也相应会猜到一些，而且若真有其他心思，哪怕朕提前让人通知也是无用，因为毒瘤之所以是毒瘤，那是因为已经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
姬轩辕缓缓说道。
闻言王晋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